三天,舅媽就走了,走得悄無聲息,沒有一個人知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天舅舅帶著一身的血回來,對我們說,‘孩子就叫沈昕’。”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舅舅用命令的語氣對他們說話,也是第一次知道神一樣的舅舅原來也會哭。
連寒眨眼,“母親,她去哪兒了?”
“不知道。那時候小,大人的話也都聽不懂。再后來,舅媽就成了我們家的禁忌了沒有人再提她。你可得給我保密,讓大哥他們知道我告訴你這些,非抽死我。”說著,凌澤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連寒點頭,將關于母親的疑問放在心底。母親的事她也問過兩個兄長,結果一個人云淡風輕的轉移了話題,一個拳頭緊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揍人呢。
“好了好了,先去吃飯吧。飯后一起出去玩啊,我那些兄弟都想見見你呢。結果一直拖到現在。”
“難道不是因為你假期作業一個多月都沒搞定?”
凌澤臉上的笑容僵掉,狠狠揉了揉女孩的頭,“別遇事就揭人短處啊。大一假期作業竟然讓自己做一架機甲,小爺我容易嗎?”
“知道。”連寒抬手理理被揉亂的頭發,“表哥偏科嚴重,擅長做各種能量式武器,但就是不會組裝機甲,還經常不及格嘛。”
凌澤“……這話誰說的?看小爺不揍飛他。”
“是大哥。”連寒側頭看他,妍麗的面容上帶著狡黠,那模樣仿佛認定了他根本不敢做什么。
凌澤……
他還真不敢。大哥雖然看起來溫和,一直笑著仿佛沒什么脾氣,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個笑面虎。什么笑里藏刀、口腹蜜劍,安在他身上一點都不為過凌澤小時候可沒少被笑得溫和的兄長坑得半死。
而且就算他敢動手,也打不過啊。大哥的實力就算比二哥差了那么點兒,那也是級的啊,他現在才a。
于是凌澤沉默一下,哈哈一笑,“那個,飯馬上就好了。吃完飯我們好去玩啊。我叫了一堆朋友呢。”
懷里的小家伙鼻子動了動,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看得連寒一陣好笑,“那走吧。給小妍準備一盤肉。”
“明白明白。這小狐貍最可愛了。如果不是你的,我肯定搶過來養了。”
“你想得倒美。”連寒打掉他伸來的手。
因之前一家里面就忙著趕作業的凌澤相對清閑,他自己又足夠鬧騰還夠粘人,是以和連寒混得關系還算不錯。以致于可以開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旁邊,齊穆看著兩人去了餐廳,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