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很高興,劉嬸對我沒有惡意。
不過,繁華跟我爸爸不一樣。
我爸爸對我媽媽的愛毋庸置疑,在我媽媽走后,他一直獨身至今,連一個女伴也不曾有過。
而繁華只是看起來愛我而已。
我現在覺得,繁華之所以不答應我的離婚要求,是因為我提離婚時的態度太過無怨無悔,這讓他不放心。
畢竟,他是我家扶持起來的,而如今穆氏剛剛易主,消息甚至還沒公布。
站在他的角度,他一定很心虛吧?
現在他還能欺騙我的家人軟禁我,使我無法對負面消息做出回應。
一旦讓我凈身出戶離了婚,我就可以站出來反咬他。加上穆氏的確是白給他的,到時無論怎么洗,他都白不了。
所以,他不離婚,而是不停地抹黑我。
從酒店記錄,到捉奸消息。
這樣等穆氏易主新聞爆出后,就不會那么突兀,因為我……罪有應得。
至于余若若。
我暈倒時,曾聽到蘇小姐管余若若叫“若若”。
或許她想得到繁華,亦或許,她不過是繁華和蘇小姐絞殺我的一條“繩子”罷了。
想到這一層,我甚至有點理解,為什么余若若那么恨我。
畢竟,對于蘇小姐那樣的身份,即便是情敵,也只能討好吧?
而我這個“破產的大小姐”卻不需要給繁華下藥,就得到了他的人。
雖然……我已經不想要了。
繁華是十一點回來的,進門時還拎著個布盒子。
他一進屋便招呼我“過來。”
遂來到客廳,將布盒子放到茶幾上,打開了蓋子。
里面是個小籠子,籠子上躺著一只染著血的小白兔。
它的個頭比我的手還小一些,只有一只耳朵,身上纏著大大小小的繃帶,肚子那里最厚。
它無力地橫躺在籠子底,若不是眼皮還微微地顫動,我幾乎要以為它已經死了。
我問“這是哪來的?”
“在公司停車場發現的。”繁華說,“被人搞成這樣丟在了墻角,我路過時聽到它撕心裂肺地叫,還以為是個小孩子。”
兔子是安靜的動物,一般若不是受到極大的痛苦,是不會叫的。
我望著它瑟瑟發抖的小身子,問“這是醫生包的嗎?它有沒有滿月?還能活嗎?”
“還沒滿月。”繁華愛憐地望著小白兔,柔聲說,“腸子都在外面了,醫生說雖然縫上了但也難活,看天意吧。”
這么小。
我不由得有些心疼,問“你買吃的了嗎?它是吃東西還是喝奶?”
繁華掏了一下大衣口袋的位置,說“在外套里。”
很快,女傭拿來了牧草。
繁華捏了一根遞到小白兔的嘴邊。
小白兔雖然很虛弱了,但生命力仍舊頑強,聞到食物的味道后,立刻張開小嘴叼住了牧草。
我放了心,繁華也滿意地笑了,說“看來還有得活。”
“對啊,胃口真好。”我說著,也給它喂了一根。
“連它的胃口都比你好。”
繁華說著瞟了我一眼,又給小白兔喂了一根牧草,趁它吃東西,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它的小臉頰上觸了觸。
小白兔立刻開始瑟瑟發抖,繁華便收回了手,笑著說“小菲菲。”
說完他朝我看過來,我避開他的目光,沒有說話。
的確,這兔子跟我挺像的。
我跟它一樣,很蠢,不如貓狗聰明會表達,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叫。
也跟它一樣,很年輕就被醫生判了死刑。
可我不想讓它跟我聯系在一起,因為我沒得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