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的期間,穆安安便拿起手機,在我剛說完“后”字的時候,她將手機遞給了我。
上面寫著“想讓我照顧他就把錢留給我。你要是想設信托,那就別怪我不管他。”
我說不出話。
她瞥了我一眼,又編輯道“你老公騙走我股份時,就承諾說會管養老,現在你又出爾反爾。”
我看了一眼,她又拿回手機,繼續編輯道“我是你姐姐,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親人!我處處為你著想,可你卻只想著把負擔給我,一點也不信我,設那種東西防我!你沒良心!”
我說“爸爸不是負擔。”
穆安安冷哼一聲,拿起手機編輯道“我不跟你爭辯,想要我養老,就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把你的錢留給我,第二,給我找律師。如果離婚官司順利,我可以考慮養老,否則免談。”
把錢留給她,我死后,那錢能花到我爸爸身上嗎?
我說“我跟繁華已經過不下去了,而且就算找了律師,我也活不到你案子宣判的日子……”
我的話被穆安安輕蔑的笑聲打斷。
她編輯道“你自己選吧,任何選擇都是有風險的。這是你老公教會我的道理。”
我陷入無言。
她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又寫道“當年我為你們放棄了阿知,這十幾年我過得生不如死,我已經用我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償還了他的養育之恩,我不欠他的!你也別這么看著我,你得病不是我造成的,我也不欠你的!”
穆安安走后,我一個坐在咖啡廳里,拿著手機,一遍一遍地刷著聯系人。
穆安安這次算是跟我攤牌了,她只想要我手里的錢,但從來不打算照顧我爸爸。
她阻攔信托的進程,顯然是想把我熬死,這樣她就可以按法律分我的財產了。
信托的事勢在必行,我想了想,調出了蘇憐茵的號碼。
國內最好的信托公司,蘇憐茵肯定說得上話吧?
正要開始編輯短信,忽然,一只手伸過來,抽走了我手里的手機。
我愣了愣,抬起頭。
是繁華。
他在我對面坐下,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咖啡杯,又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避開他的目光。
服務員走過來收走了杯子,不多時,又端來了一杯咖啡。
繁華沉默地喝著,一直沒有對我說話——我一直用余光看著他,他根本就沒開口。
是我先按捺不住,掏出錢夾,也沒數,便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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