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按住他的臉,湊過去,咬住了外面那半只。
他沒有動,也沒有松口,沉默地看著我。
我閉上眼,嘬了嘬蝦仁,貼住了他的嘴唇。
他便松開牙齒,任由蝦仁被我吮走,遂又按住了我的后腦,吻住了我的唇。
可能是因為還沒完全醒酒吧?繁華今天溫柔得過分,甚至顯得有點小心翼翼。
這滋味兒當然不壞,而我沒有反抗,還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上樓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回來之后,我一點也不要拒絕繁華。
不僅不要拒絕,我還要主動地討好他。
因為信托這事其實是我錯了,我沒必要堅持那家公司。業(yè)內(nèi)名聲好的公司多的是,難道別家都是騙子嗎?
我就是被自己的思維定式害死了。
現(xiàn)在證件被繁華扣著,我要先哄著繁華,拿回證件。
然后找個機會跑出去,把手續(xù)辦下來。
到那時……我怕是也該開始發(fā)病了。
我摟著繁華,盡可能熱切地回應著他的吻。
他不是喜歡做那種事么?
我解開他的衣襟,探手進去。
只要他想,只要他要,我都可以滿足他。
然而指尖剛剛觸到他綿柔的皮膚,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扼住了。
與此同時,繁華松了手,睜開了眼。
他的目光并不兇悍,甚至有點迷亂,直勾勾地看著我。
對峙。
以我對他的一貫了解,接下來,他要么會把我推到地上,要么會把我壓到桌上。
這個認知令我覺得緊張,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突然,繁華松開了攥著我手腕的手。
他額頭抵著我的,微垂著眸。按在我腦后的手掌撫到了我的臉頰上,拇指摩挲著我的臉——從我的角度,這姿勢看上去有幾分虔誠。
我知道他是喜歡的,男人是無法隱藏的。
我繼續(xù)往里撫。
他的皮膚其實并不細致,有不少傷痕。
我細細地撫著,這時,繁華忽然開了口“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錯了。”
我確實錯了,錯在嫁給他。
我沒有理會,就像個真聾子似的,學著小言里寫過的,低頭用牙齒去解他的襯衣領紐扣。
感覺到繁華的手掌撫著我的背,他的聲音帶著低沉的笑意“既然這么乖,我就答應你吧。”
答應我?
別想試探我。
我仍不理會。
話說回來,言情小說果然是騙人的,這扣子根本就用牙齒咬不開。
我在自認為有意義的事情上努力著,聽到繁華繼續(xù)說“下午周平會帶著合約來,無論你我的關系如何,我始終會負擔你爸爸的醫(yī)藥費和生活費。”
我驚呆了。
再回神時已經(jīng)晚了,繁華按住我的臉,低頭看了過來。
我避開他劍一樣的目光,聽到他玩味的聲音“果然是恢復聽力了。”
“……”
我該不該承認呢?
如果他真的有心這么做,那就算我沒聽到這段話,下午周平也會來的。
如果他只是在試探我……
“說話啊,還裝什么?”他說著,托起了我的下巴,抵住我的額頭,強迫我對上他的眼。
“你怎么這么喜歡撒謊?嗯?”他臉色微微發(fā)冷,目光危險,“騙子。”
“這個……”我說,“是誰打的?”
他明顯一愣,低頭。
我按的是他身上的傷痕。
剛剛一愣時,恰好摸到了這里,這里也恰好有這么一處傷痕。
很長很猙獰,一看就不是手術疤痕。
繁華臉色和緩幾分,抬頭看向我,說“訓練時候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