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到他便覺得渾身發毛,連忙垂下頭,避開了他的眼睛。
繁華定定地看了我幾秒,良久,起身下床出去了。
繁念瞧著他背影,寵溺地笑了一聲,走過去關上門,回來說“怎么還裝聾子?”
我說“因為……我發現他會說一些平時不會說的話。”
繁念翻了個白眼“看著傻不呆呆的,這種手段還真多。”
又道“肚子感覺還行么?不舒服一定要說話。”
我說“我真的沒懷孕。”
見她露出煩躁,便暫時放棄了這個話題,問更加重要的,“他有什么病嗎?”
繁念勾起了嘴角“你怕啊?”
我當然怕了。
我也覺得他像個有病的。
但我說“如果他有病,我就比較理解了。實不相瞞,他已經這樣對我好幾次了……”
繁念笑了一下,語氣溫柔了幾分“也不是什么嚴重問題。三年前家里出了些事,他患了雙向情感障礙,不過很快就痊愈了。”
三年前?
就是我們結婚之前嗎?
那時候繁華可不只是正常,根本就是紳士。
我問“他發病的時候是什么樣的?”
繁念說“會很反常。”
我問“是會很有禮貌嗎?”
繁念露出了壞笑“小菲菲,有些玩笑可開不得。”
我閉上了嘴。
繁念挑起了眉,露出感興趣的目光“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事么?”
我搖了搖頭。
繁念哼了一聲,臉色一冷“我妹妹說你冷血,真是一點兒都沒說錯。”
說完,她轉身出去了。
我冷血?
呵呵……或許是吧。
我家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家非但沒有半點關懷,還屢屢以我家人的性命作要挾。
何況,我跟繁華結婚時,他們家也沒有任何人參加。
我們之間的這段婚姻充斥著隱瞞、欺騙、暴力……以及他們對我單方面的欺凌。
我甚至覺得它根本就不配被稱作一段婚姻。
所以對于他們家出過什么事,我一點都不關心。
我在臥室里坐了一會兒,因為劉嬸來叫,我便去吃飯。
我來到餐廳,見繁華、繁念以及周平都坐在餐桌邊。
桌子中央擺著那個已經被我摔壞的“菲菲小妞兒”機器人,手里的小黑板沖著繁華這一面。
孫姨也在,此刻她笑瞇瞇地站在繁念的身旁,我到時她正好在說“……我理解的,以前您就是這么安排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只是我不想讓先生為難,就沒有對他說破這層關系。”
我走過去在與繁華相隔一個位置的地方坐下,問“孫姨在跟繁小姐說什么?”
繁念立刻睖過來“叫二姐!”
我看了一眼機器人上顯示的“叫二姐”以及那一串感嘆號,垂下頭,沒有說話。
余光看到繁華站起了身,拉開了他身旁的那張椅子。
我假裝沒有看到。
孫姨看向我,笑著解釋“我以前在念姐家做過一陣子。”
“別一陣子了,十年呢!”繁念笑著看向繁華“孫姨做事挑不出錯兒來,做飯也好吃,為人也厚道。當初若不是她女兒患病,她堅持要回國來陪孩子,我還真不舍得讓她走呢!”
又問孫姨“孩子怎么樣了?”
孫姨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繁念拍了拍她的手,說“坐吧。難得我們主仆又重逢,坐下來,一起吃個飯。”
又對繁華說,“不要再關著孫姨了,她在我的外宅做了十年,你沒有印象,但我了解,這屋子里沒人比她更安全了。”
話音一落,桌上便傳來一聲清脆的碗碟觸碰聲。
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