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我也不是非怪你什么,就是……你也知道,余若若把我欺負得不像話。你如實向繁念匯報吧,我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孫姨抹著眼淚點頭,說“可我要是回了那邊,要怎么匯報呢?”
我說“你就在這里做吧,讓劉嬸安排。”
回到浴室,繁華仍然在浴缸里躺著。
我一在浴缸邊坐下,他便扭頭看了過來,將濕漉漉的手掌按到了我的腿上,問“干什么去了?”
我打開藥箱,說“跟孫姨聊了一會兒。”
“跟孫姨……”繁華嘀咕了一聲,不悅地閉上眼,說,“跟她都能聊這么久。”
其實才聊了不到十分鐘。
我用鑷子打開繁華頭上的紗布,傷口挺小,是用醫用膠水粘的,邊緣很干凈。
我一邊丟開紗布,一邊說“畢竟她也對我很好。”
“白癡。”繁華冷呲,“我二姐調教出來的人,不可能向著你。”
我說“你二姐讓她匯報我的動向,這沒關系。”
“現在只是匯報動向。”繁華哼一聲,“將來就可以給你投毒,花錢打點一下,隨便編個急病應付過去,反正你家除了我,也沒人追究。”
我問“胡言亂語算是癥狀嗎?”
一邊拿出新的沙布。
繁華撩開眼皮,不冷不熱地瞧著我。
“雙向情感障礙。”我說,“你二姐告訴我的。”
繁華立刻閉上眼“我已經好了。”
我疊好紗布,說“隨時隨地都想掐死別人,算是好了嗎?”
雙向情感障礙又稱躁郁癥,癥狀……就跟他現在差不多。
繁華臉色冰冷“什么不想掐你了,才算是病入膏肓了。”
頓了頓,又道“何況也不是隨時隨地都想掐你。”
“……”
我陷入無言。
他立刻露出一抹殘酷的微笑“多數時間更想把你剝皮抽筋、大卸八塊,丟去喂狗。”
我就知道沒好話。
不想再跟他辯下去,便伸手取過吹風機,打開來,吹著他的頭發。
吹著吹著,忽然聽到繁華的聲音“穆容菲。”
“……”
他掀起了嘴角“你真的很會欲擒故縱。”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仍沒說話。
出于對他為數不多的了解,我知道,這件事需要他主動再提。
我要是提了,以他的性格,很可能反口。
果然,接下來,繁華便哼了一聲,說“今天乖乖的,明天就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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