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渾身支離破碎,就像被拆開重組過似的。
去吃早餐時,劉嬸看我臉色不對,拿來溫度計一測,才知道我是發燒了。
我沒有讓劉嬸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也不想去醫院,就待在家里等。
一直等到九點,周平終于來了。
他是和兩位律師一起來的,進門后,很正式地將合同內容解釋了一遍,內容就和繁華說的一樣,他會付我爸爸的所有賬單,直到我爸爸去世。
不過也提了要求,就是我不準離家出走,不能出軌。
倒也沒有規定我如果突然死了怎么辦。
合同的其他程序已經走完了,只需要我簽字。
我沒想到繁華竟然真的沒有騙我,直到簽完字,還是覺得像做夢一樣。
隨后,周平收起合同,說“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我連忙問“合同不給我一份嗎?”
合同全放在他那里,那和沒簽有什么區別?說得難聽些,萬一出狀況,穆安安都沒辦法幫我爸爸告他。而他卻可以隨時停止,畢竟我根本沒有合同。
“繁先生交代讓帶回去?!敝芷矫鏌o表情地說,“其實這種合同本就是沒有必要的,只是繁先生說你一直為此而不安,才走這樣一個程序。”
我說“還是留給我一份吧?!?
周平干脆不說話了,轉身就走。
我當然不能依他,連忙撲過去拉住他,他頓時露出一臉厭惡,用力甩開了我“太太!請你自重!”
劉嬸扶住了我,說“你怎么能這么對她說話呢?她還生著病呢!”
周平臉色稍緩,說了句“抱歉”,便帶著人走了。
劉嬸扶著我回到客廳坐下,合同是在書房簽的,她全程并不清楚,因此只罵道“這人真是討厭,仗著自己是自己老板面前的紅人,連你也不尊重?;貋砗螅阋煤酶脿斦f道說道。”
我說“我去看看我爸爸?!?
劉嬸說“姑爺走時說……”
我沒理她,徑直進了書房。
關好門,坐到寫字臺后的椅子上。
摸出了一把刀片。
就這樣死去無疑是不負責任的。
所以我不想死,我只想割自己一刀。
一來解除自己心里的苦悶,二來我確實是想威脅繁華。
他必須把合同給我。
正要下刀,忽然,電話響了,是個亂碼的隱藏號碼。
我沒有接,很快,鈴聲停止,指示燈亮起。
我拿起電話,聽到那邊傳來劉嬸的聲音“你好,這里是穆家。”
“我是蘇憐茵?!碧K憐茵的聲音溫和有禮,“請讓你們家小姐打開手機,我有話想跟她說?!?
我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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