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社交軟件。
穆安安的頭像閃動著,點開來,里面是她的留言,是從十分鐘前開始的“菲菲,你在哪里?繁華剛剛跟我說你跑出去了,手機也沒拿,連褂子都沒穿!”
“別嚇姐姐!你去哪兒了?”
“給姐姐發個定位好嗎?我去接你!”
“我告訴你那些,只是當時有點生氣,一時沖動,你可千萬想不開!”
“一上線就回復我一下好嗎?姐姐真的非常擔心!”
我望著著滿屏的留言,糾結許久,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姐姐,你愛我嗎?”
穆安安幾乎是秒回“當然了,姐姐愛你呀。你在哪兒呢?”
然后便發來了視頻請求。
我拒接了視頻,只接通了語音,問“那你愛爸爸嗎?”
不等她說話,我又說“姐姐,我沒多少日子好活了,你不要騙我。”
穆安安陷入了沉默。
約莫過了十分鐘,才笑了一聲,嗓音頗沙啞“看來他那天錄了音。”
我沒說話。
是穆安安先按捺不住,她問“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什么意思?
我還能有什么意思?
只要我還能活著,那我即便是去賣,也不會把我爸爸交到穆安安的手里。
可是現在……
眼淚堵在喉頭,我感覺有些呼吸不暢,這時,聽到穆安安嘆了一口氣
“菲菲,姐姐恨他。”
我問“就是因為他沒那么愛你,讓你嫁給老曹嗎?”
穆安安說“不全是。”
“那是因為什么?”
穆安安再度陷入沉默。
編不出來吧?
我打開錄音數據線,接到電腦上。
很快便導出了錄音,拖入聊天框,發給穆安安。
很快便發送成功,穆安安掛斷了語音通話。
我估摸著她大概聽完了,便開始給她打字“你聽到了嗎?他是在那天之后才改了遺囑。”
我必須要把這件事告訴她,我覺得她就是為了這個
“我告訴過你的,爸爸原本計劃把穆氏交給你。”
我近乎瘋狂地在鍵盤上敲擊著,空蕩蕩的地下室里只有噼里啪啦的脆響。
我一邊打字,一邊流著淚,我恨她。
真的,我恨她!
我發了滿屏的信息給她“爸爸對你很嚴厲,不溫柔,可是在你這樣害家里之前,他是要讓你接班的!”
“如果你沒有幫忙害家里,那現在穆氏的律師團就會為你打官司,你不會聲名狼藉,或許那樣你就不會被梁聽南討厭!”
我承認,我的話很惡毒,但我克制不住,我問“姐姐,你后悔嗎?”
最后一句話發送過去后,穆安安終于有了動靜,她說“我不后悔。”
我感到了一陣憤怒,正要繼續打字指責她,就看到一張照片。
是一份贈予協議。
出贈人是我媽媽,接收人是我爸爸。
內容是關于穆氏的股權,我媽媽將持有的百分之三十穆氏股權贈予我爸爸。
我正看著,又發來一張。
是關于我媽媽的免職協議,因為工作有重大紕漏,免去我媽媽的穆氏首席技術官一職。
第三張是穆氏實驗室改良的通知,去掉了所有公益類型的項目,啟動了一些成本低廉、回報率高的泛游戲娛樂。
我仔細看著文件,這時屏幕上又跳出了穆安安的話“我就說他那天為什么揣著明白裝糊涂,原來是想把錄音給你聽。”
我回復道“這些東西是怎么回事?”
穆安安回復“是我在媽媽的遺物里發現的。你知道她為什么會被突然送去搶救嗎?根本就不是后來騙你的急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