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蚊子肉呢?
我沉默地想著,這時(shí),耳邊又傳來繁華的聲音“你十八歲時(shí)收到了什么?”
我說“一套我媽媽留下的首飾。”
繁華笑了,問“是不是那套藍(lán)鉆?”
“嗯。”
“后來好像沒見過了。”他說,“藏到哪兒了?”
“賣了。”我說,“當(dāng)時(shí)穆氏快不行了,我就把它賣了兩千萬。”
那套藍(lán)鉆據(jù)穆安安所說是罕見的珍品,但再珍品也沒有用。因?yàn)槲耶?dāng)時(shí)著急用錢,而買主也是富豪圈的,知道我著急用錢,瘋狂壓價(jià)。
所以,只賣了個(gè)白菜價(jià)。
繁華不說話了,我也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忽然低下頭,額頭抵著我的,一片冰涼。
“對(duì)不起。”他擋住了僅有的陽光,我的眼前因此而完全陷入了黑暗,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只聽到他說“我一定給你買回來。”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本來也不喜歡首飾。”
我都快死了,也沒孩子,難道要戴到火葬場(chǎng),擺在那盒灰上面么?
繁華又不說話了。
我能感覺到他正輕輕地摸著我的臉。
良久,唇邊傳來柔軟,繁華的聲音柔柔的,很綿纏“你咬我吧。”
我問“為什么?”
他沒解釋,只說“來咬我吧,寶貝,別氣壞了。”
我說“我沒生氣。”
他沒接話,只是動(dòng)了動(dòng)頭,把脖子貼到了我嘴邊。
都貼上來了,好,咬就咬。
我的確帶著火氣,便張口咬住他的脖子。
我挺用力的,是以繁華身子微僵,隨即抱緊了我,低笑了說“還說沒生氣,都恨不得吃了我。”
我松了口,說“一股蝦米味兒。”
海水真的好腥。
繁華笑起來,又托起了我的下巴,在我唇上狼吻了一番,道“也讓我嘗嘗我的母蝦米。”
我看了他一眼,用力推搡他。
他可能覺得我要對(duì)他做什么好事,便松了手,由著我把他推進(jìn)了水里,坐在了他身上。
陽光再度照射過來,我又可以看到繁華的表情了。
他靠在邊沿上,濕漉漉的手掌握著我的手,滿臉都是寵溺的微笑。
但在我看來,這神情是得手后的得意。
套走穆氏,將我爸爸害成這樣,還攆走我姐姐。
待我一無所有,就開始打壓、欺負(fù)我。
等我崩潰、絕望了,又給幾顆甜棗,把我從懸崖底拉回來。
絕境中的人,只要有一顆糖就會(huì)跟著走。
如果是低智慧的動(dòng)物,一定會(huì)被這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拿捏得死死的,從而感激涕零吧?
可我現(xiàn)在只想把他的頭按進(jìn)水里——就像他曾對(duì)我做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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