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嚎一聲松了口,被繁華踢得滾了幾米。
隨后他又轉(zhuǎn)過身,一把將我扒拉開。
原來是我身后又撲來了一頭小狼。
繁華對打狼的同時,我也點燃了這疊紙。
顯然是因為繁華的兇悍,加上動物害怕火光的天性。
狼沒有再試圖撲上來,但明顯也不甘心離開,圍城一圈跟我們對峙。
但要想徹底驅(qū)走它們,還得靠火。
只是一疊紙根本就維持不了多久,附近又沒有任何助燃物。
所以我也沒有經(jīng)過太多考慮,火速脫下外套,引燃了衣服內(nèi)里。
透心的冷風(fēng)吹進來,我直打哆嗦。
但這是值得的,因為衣服易燃,而且沖鋒衣因為材質(zhì)的關(guān)系,燃燒時發(fā)出的味道比其他衣服更加刺鼻,更能達到震懾狼群的效果。
所以,火焰和濃煙一起,狼群便露出驚懼之色,開始后退。
繁華見狀,拉著我慢慢地后退,一邊摘下帽子,就著衣服點燃。
然后猛地轉(zhuǎn)頭,將帶著火的帽子朝最近的狼丟去,狼受驚躥開。
他立刻拽著我朝行李的方向跑去。
其實我這會兒頭還暈著,但不得不說,求生的本能的確激發(fā)了我的潛力。
外套燒得很快,但幸好,待它燃盡時,繁華已經(jīng)拽著我跑回據(jù)點,點燃了火把,并從行李中抽出了魚刀。
狼群徹底散去。
我倆略微松了一口氣。
繁華將火把放到地上,將身上的沖鋒衣脫下來披在我肩上,說“這地方不能呆了,咱們現(xiàn)在走。”
說著,打開急救包,拿出止血帶,綁在了手臂上。
沖鋒衣是黑的,所以從外面只能看到兩個洞,看不到任何血跡。
但現(xiàn)在他一脫,便能看到他左手大臂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手腕上的紗布也因為搏斗而變紅。
這條手臂接連失血,如果再得不到救治,恐怕就要廢了。
我說“我?guī)湍惆幌隆!?
“出去再弄,”他收起地上的睡袋,說,“它們隨時可能折回來。”
我張了張口,說“我……”
我想說我出去不了,然而喉頭卻泛起了一陣劇烈的惡心。
不由得膝蓋一軟,跌到地上,干嘔起來。
腦仁里突突地劇痛,仿佛有把大錘在砸我的腦袋。
隱約中,我看到有人跑過來,抱住了我。
耳邊有人不斷地在說話,我知道是繁華。
濃濃的血腥味兒裹挾著我,或許是因為這血曾經(jīng)救了我的命吧,這甜腥現(xiàn)在聞起來竟然也不那么刺鼻了。
很溫暖。
溫暖的……死亡的氣味兒。
馬上就結(jié)束了。
腦子里不斷地回蕩著一個聲音……馬上就結(jié)束了。
人對疼痛的承受力是有極限的,到達極限后,痛苦就會散去。
馬上就結(jié)束了。
失去知覺前,我只有這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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