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人扶出酒店,坐進車?yán)铮业念^仍然是暈的。
繁念坐在車?yán)铮疫M來時她掛斷了手機,對司機說了目的地,是個醫(yī)院的名字。
我來了精神“我爸爸在那里嗎?”
繁念睖了我一眼,說“把衣服系好。”
我連忙系衣服,她卻身子動了動,掏出了一件襯衫丟過來“丟出去,臟死了。”
一邊打開了隔板。
我身上確實很臟,畢竟剛剛吐了半天,還被潑了酒。
只要她愿意救我爸爸,換件衣服當(dāng)然不成問題。
我連忙脫下衣服,正要穿,忽然聽到繁念的聲音“拉開給我看看。”
我看向她。
“腰上那個。”繁念滿臉興趣地抬了抬下巴,“拉開。”
我低頭一看,瞬間明白了,那里只有一個紋身。
等我死前,一定要讓醫(yī)生幫我割掉。我拉開衣服露給她看,感覺真羞恥。
“穿上吧。”繁念掃了一眼,挑起了眉梢,“想不到我家囝囝還挺會玩兒的。”
我哪有心情跟她聊這種話題,連忙穿好衣服,又問了一遍“你是要帶我去見我爸爸嗎?”
繁念說“我是要帶你去接他。”
我愣了愣。
想不到,這等好事竟然真的發(fā)生了。
我忙說“謝謝……”
繁念瞟了過來。
我又說了一遍“謝謝……”
“還沒接到呢。”繁念不冷不熱地瞧著我,“萬一接到個死的,你這大悲大喜的,當(dāng)心精神分裂。”
我呆住。
幸好,繁念說的事沒有發(fā)生。
到了目的地后,醫(yī)院的救護車就停在門口。
我爸爸就在救護車?yán)铩?
他看上去還是那樣,沒有余地更瘦了,可是旁邊的儀器表示他還活著。
我望著他,觸摸著他臉頰上的溫度,高興得直掉眼淚。
但喜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便被繁念的手下拉了出來,叫回了她的車?yán)铩?
隔著車窗能看到我爸爸的救護車開走了,我忙問繁念“現(xiàn)在要送他去哪兒?”
繁念說“你姐姐要送三醫(yī)院。”
也好。
三醫(yī)院的話,穆安安肯定會經(jīng)常去的,畢竟梁聽南在那里。
對,梁聽南。
我這一路上都在想我爸爸,完全把梁聽南忘了。
我真是自私。
我連忙看向繁念,問“梁醫(yī)生怎么樣了?你不要打他?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沒做,就是想……”
“死了。”繁念直接截住了我的話。
我呆了。
繁念發(fā)出一聲嘲諷的冷笑“這小子看著文鄒鄒的,膽兒是真不小,連我們家的女人也敢三番五次地招惹。”
說到這兒,她白了我一眼,“再有下次,一定要他狗命。”
我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下次?
我忙問“所以……你把他放了嗎?”
“鑒于你坦白得及時。”繁念說到這兒,伸手?jǐn)堊×宋业募绨颍皭阂恍Γ拔揖徒o他塞了一把藥,打了個蝴蝶結(jié)丟到了你姐姐家門口……當(dāng)做給你姐姐的小小獎勵。”
我無言。
這……
穆安安肯定不會傷害梁聽南,可是……
梁聽南肯定會很痛苦吧?
“怎么?”繁念挑起眉,“吃醋啊?你姐姐可說,那本來就是她的男人。”
我搖頭,說“只是好奇……為什么要獎勵我姐姐?”
“因為是你姐姐告訴我,說你去了他家,晚上還跟他一起出去開房。”她發(fā)出一聲嘲諷的冷笑,“你們穆家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兒?這姐妹情就像紙糊的一樣,滿腦子只知道玩兒男人。”
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