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
我沒有張嘴,也不想說話。
忽然,臉頰上傳來痛意。
我知道是繁華在捏我的下顎,試圖逼我張開嘴,我咬緊牙關,死命地堅持。
事實證明,人在絕境中的確會爆發(fā)出潛力,繁華力氣這么大,一時間卻也不能奈我何。
顯然他很快就意識到了我的堅決,松開了手。
我稍微放松,然而下一秒,脖頸上便傳來壓力。
唇邊傳來溫熱,是有人在我的面前呼吸。
“張嘴。”他的聲音近在咫尺,陰沉沉的,帶著威脅,“我手上可沒輕重。”
我依舊看不清他的臉,但因為足夠近了,能夠看清他的眼睛。
漆黑、幽深而陰冷。
我不張嘴。
脖子上傳來壓力。
以前當繁華這么對我時,我是很害怕的,因為覺得他殺死我。
可現(xiàn)在我知道了,他不會的。
我閉上眼,不去看他的目光,咬緊牙關,忍耐著窒息的壓力。
頭因此而更痛了,但我不怕。
我和繁華之間,總是處于這樣對抗的局面。以前我愛他,加之我表現(xiàn)得比較軟,他總是能輕易地贏。
可他不知道,當我真正決心要做一件事時,總是可以堅持到底。
就像我決心不吃這粒藥。
就像我決心此生再不愛他。
和我預想的一樣,不多時,繁華松了手。
我不敢張口呼吸,只好拼命用鼻子喘氣。
但還沒喘勻,唇上就貼來了熱意。
他的口里有股濃濃的苦味兒,藥在他口中融化了。看來他已經(jīng)不指望撬開我的嘴了,但融化的藥順著我牙齒的縫隙流了進去。
他硬是把藥含化了,喂進了我的嘴里。
這個過程用了很久,久到我的嘴完全麻痹,繁華才終于松了口,低低地說“這東西還真苦。”
的確,整顆吞下時已經(jīng)滿嘴苦味兒,這樣融成液體,少量多次地喂進來,更是苦得人心里發(fā)慌。
我說“你可以起來了。”
“起來?”說話間,他按住了我的臉頰,發(fā)出一聲低笑,“都酸成這樣了,再不哄哄你,你可怎么下得來臺?”
我當然是不希望他動我的,盡力周旋“你有需要可以去找厲小姐。”
他笑了一聲。
隨后,他身子微微一動,我感到頸邊貼來一個重物,是繁華在吻我的脖頸。
“穆容菲。”他的聲音很含糊,“你怎么這么討厭?”
我說“那你可以離我遠一點。”
“我不可以。”他輕輕地吸著氣,悶悶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委屈,“我早就交牌了。”
我知道交牌的意思是“認輸”,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說。
要說交牌,那也是我,我第一眼見他就交了個干干凈凈,早就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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