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立刻掙開我的懷抱,沖過去抱住穆騰“葛葛~靠你了!”說著,“叭”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穆騰說“不要。”
一邊嫌棄地擦掉臉上的口水。
穆云見狀,也拉開我的手臂,走過去老成地拍了拍他二弟的肩膀“就讓她開心一下嘛,你小的時候也是經常哭的。”
穆騰豁地瞪向他“你怎么知道?”
穆云說“我是哥哥,我當然知道。”
穆騰說“你只比我大四分鐘!”
“騰葛葛~”穆雨摟住了穆騰的手臂“外公說過嘛,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你就答應一下啰,我可以送你一根棒棒糖。”
我“……”
我一個親媽怎么就是矮檐了?
穆騰看看他倆,最后看向我。
瞪——
兩分鐘后。
穆騰小眼圈一紅“嗚嗚嗚……”
一邊拖著步子走過來。
我看似溫柔實則暗爽地抱住他“好寶寶,不哭不哭。媽媽答應你,我的小可憐。”
我帶著三只乘地鐵到家時,已經是十二點半了。
我們家住在近郊的一棟小別墅里,房子有兩層,帶著五百平米的花園,在l市,屬于剛剛脫貧的普通家庭。
我們家除了三個孩子,還有我爸爸,以及我家的老傭人劉嬸。
別看我現在是一個連六萬鎊學費都付不起的窮人,事實上,十年前,我家也曾富甲一方。那時我還不叫孟菲菲,叫穆容菲。
我的名字是后來改的,原因是據說是在六年前,由于投資失誤,我家公司遭遇破產。
債主討上門失手打死了我當時的丈夫,我也被打成重傷,從醫院醒來時,我失去了二十歲以后的所有記憶。
所以,待我傷勢稍微好轉些時,我爸爸就帶著我離開了國內,隱姓埋名地在e國生活。
至于我那位去世的丈夫,我爸爸說,他根本沒見過那個男人。
因為那個男人來自一個偏遠的農村,家里太窮,我爸爸曾覺得他配不上我,所以我倆是偷偷結婚的,連證都沒領上。
不過,從他為我而死這件事,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所以我爸爸也非常后悔。
因此,當我發現自己懷孕時,雖然醫生不太建議,我們一家還是決定留下孩子們。
希望……總有一天,可以見到那男人的父母,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有血脈在這世上,慰藉他們痛苦的心靈。
我爸爸今天出門了,家里只有我們四個。
劉嬸做了飯,三只吃飽后便去睡覺。
我分別給了他們仨一個愛的親親以后,就關上房門,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間,撥通了權御的電話。
很快,那邊接了起來,權御的聲音一向很冷靜,有時會讓我錯覺他是臺ai機器人。
他說“菲菲。”
“抱歉,阿御,”我說,“我家孩子又跑出去了,我一直處理到剛才,今天可能不能見面了。”
“我在你家門口。”他說,“出來。”
我連忙穿上外套,跟劉嬸說了一聲,便出了門。
權御是我的男朋友,我在我老板的結婚典禮上認識了他,至今已經交往一年。
雖然三只強烈反對,但我還是很喜歡他的,他紳士有禮,冷靜嚴肅,是個克制的男人。
我一走到門口,黑色的邁巴赫便精準地停了過來。
權御從車上下來,他穿著板正的白襯衫和筆挺的灰色西褲,沒有打領帶。領口的兩粒紐扣稍稍解開,顯出幾分凌亂,也將那嚴肅刻板的氣質稍稍沖淡了幾分。
他如每次那樣幫我拉開副駕駛的門,我上了車,扭頭朝他笑了一下。
他如每次那樣,只是垂眸看著我,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