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位阿瑟先生進來了。
他的身后跟著司機,司機的懷里抱著不少禮物。
他一進來便熱情地說“帆先生!祝您復活節快樂!”
一邊用力擁住了范伯伯。
范伯伯笑著撫摸他的背,不客氣地說,這情景真像一只小狗狗跟主人久別重逢。
我猜別人也是這樣感覺的,眾人,尤其是權御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接下來,我爸爸給阿瑟介紹,說“這是我的老弟,叫穆叔叔。”
阿瑟立刻看向我爸爸,說“穆叔叔,您好!”
說著,就要擁抱我爸爸。
我爸爸保守慣了,連忙擺著手拒絕,說“咱們握手就行了,我不習慣這個。”
阿瑟頓顯尷尬。
范伯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穆叔叔只喜歡抱香軟的女人,對你這種粗糙的漢子毫無興趣。”
雖然范伯伯已經老了,我應該體諒他,但我還是沒忍住,說“范伯伯,我爸爸這輩子只抱過我媽媽一個女人。”
我爸爸忙說“菲菲,大人說話你別插嘴。”
范伯伯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按了按我的頭“這是我未來的兒媳婦,你已經見過了!”
阿瑟看向我,我便朝他伸出手,說“您好,阿瑟先生。”
阿瑟跟我握了手,范伯伯正要介紹繁華,權御開了口“抱歉,我不得不打斷一下。”
說著,他摟住了我的臂膀,對范伯伯說“她至少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范伯伯毫不在意“未來她就是我的兒媳婦了!”
“她甚至不認識您兒子。”權御一本正經地說,“我能理解你們朋友之間的親密,但我不喜歡這樣不尊重的玩笑。”
說完,權御扭頭對我說“抱歉,我要走了。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么?”
“我……”
我爸爸有這群人應酬著,肯定不能走。
而且,范伯伯剛剛那個玩笑確實過分了,我完全能理解權御的心情。
于是我猶豫了一下,便看向我爸爸,正要說話,阿瑟就疑惑地看向了范伯伯“權先生的未婚妻不是權海倫小姐嗎?他們已經訂婚多年了。”
說著,他還朝我爸爸看了一眼。
這個問題由阿瑟問出來,對我爸爸來說是最尷尬的。因為他是唯一的陌生人,而且還是個小輩兒,甚至還是個白人。
雖然已經出來這么多年了,我爸爸心里對種族的觀念還是比較保守的,因此,我爸爸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權御仍舊面無表情,就像是早料到阿瑟會這樣說似的,看向我爸爸解釋道“我跟她只是一個不得已的誤會,我如今是完全的單身狀態。”
“別說那些沒用的。”范伯伯顯然看出了氣氛的尷尬,摟住了我爸爸的肩,端起酒杯笑著說,“你這老弟,我說幾次了?你這女兒要定給我,保證讓她風風光光嫁進我家,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你呀,就不要再嫌棄了。”
這算是給了我爸爸一個臺階,他臉色因此而緩和了不少,笑著端起茶杯,感激地看著范伯伯,說“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嫌棄什么呀?”
說著,跟范伯伯碰了杯。
范伯伯就像真的很開心似的,大喜道“那刻就這么定了,老弟,咱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說完,便一飲而盡。
隨后又將酒杯放到桌上,命令這半天一直安靜坐著的繁華“來,小子,倒酒。”
繁華拿起酒壺,先給阿瑟倒了一杯,一邊說“您兩位別喝了。”
“要你管!”范伯伯笑罵道,“我呀,好不容易把我兒子的婚事敲定了,”說著,看向我爸爸,“怎么能不跟親家公多喝幾杯呢?”
繁華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權御一直沉默,我自然是很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