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爺爺。”穆雨說，“你見過的，他是我外公的好朋友，不會騙我們的。”

繁華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呀，恭喜你們呀，這真是個好消息?！?

“對呀?！蹦掠暾f，“等我們找到爸爸，我就讓我爸爸請你吃飯。我爸爸要是答應(yīng)，我就讓你做我的二爸爸?！?

二爸爸？

我按了按額頭。

等三只再大一點，我就得把繁華是他們姨夫的事告訴他們，面得他們凌亂。

那廂繁華也愣怔了一會兒，笑著說“好，就這么定了?！?

“嘿嘿……”穆雨得意地笑了一會兒，問“繁鼠鼠，你有爸爸嗎？”

“當(dāng)然了，”繁華說，“我爸爸是一個很好的爸爸?！?

“真好呀，那他現(xiàn)在還活著嗎？”

“還活著呢，他現(xiàn)在是一個很可愛的老頭兒。”繁華說，“等你們找到爸爸，我就帶你們見見我爸爸?！?

看來三只就見不到繁華他爸爸了。

“那你有媽媽嗎？”穆雨問。

“當(dāng)然也有了?！狈比A說，“我媽媽也還在世的?！?

“哦?！蹦掠暾f，“那你媽媽好，還是我媽媽好？”

繁華陷入了沉默，半晌，說“你媽媽是很好的，當(dāng)然，我媽媽也很好。不過，因為我有爸爸，所以我媽媽的生活稍微輕松一些。你媽媽一個人帶著你們?nèi)齻€，沒有爸爸可以為她分擔(dān)，她要承擔(dān)屬于爸爸的責(zé)任，你媽媽更加辛苦?！?

“哦……”

顯然穆雨并不喜歡這個答案。

我猜，這是因為她想聽到，繁華的媽媽不好，這樣的話來找平衡。

繁華顯然也聽出了她的失落，柔聲說“小雨在不高興嗎？”

“嗯，”穆雨說，“你的爸爸媽媽都很好，可是我沒有爸爸?！?

“你們會找到爸爸的。”繁華說，“我也期待有那一天。到那時，你們就也有很好的爸爸和媽媽了?！?

接下來，穆雨要求繁華講個故事，繁華便給她講《拇指姑娘》，講了沒半分鐘，穆雨就開始打起了細細的小鼾。

我等了一會兒，拿起電話，那端繁華還在講“……女巫給了她一顆麥子，說……”

“繁先生。”我出聲提醒。

繁華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說“她已經(jīng)睡著了。”

繁華肯定沒料到我全程旁聽，過了一會兒才說“那就掛了吧，抱歉。”

“謝謝你?！蔽艺f，“沒有戳穿我們的謊言。”

“謊言？”繁華問，“什么謊言？”

我說“就關(guān)于爸爸的……”

又沉默了好久，繁華才輕輕地笑了一聲“也許那是真的呢……你希望找到他么？”

如果那是真的？

人在夜晚時難免感性，加之繁華如此溫柔地陪穆雨聊天。

我不由得考慮一下這個明顯不會實現(xiàn)的可能性“我希望?！?

繁華問“是因為孩子？”

“不?！蔽艺f，“是因為他太愛我了?！?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似乎愣怔了一下，問“你為什么覺得他愛你？”

雖然我和繁華從來沒有交流過有關(guān)我老公的事，但從他這一問，就能聽出，他以前跟我老公聯(lián)系得很少。

想想也是，繁華是什么人呀？我爸爸破產(chǎn)前都沒法子跟人家比。

而我老公那么貧窮卑微。

怕是以前，繁華就不怎么跟我老公來往吧。

想到這兒，我有點生氣，說“為什么？因為他喂我付出他最寶貴的生命?！?

繁華又沉默了一下，說“生命？我沒聽過這件事。”

“你當(dāng)然沒聽過，那時候你已經(jīng)跟我姐姐離婚了，拋棄了我們家。”我說，“但我老公沒有，他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