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所以……”
“麻麻……”穆雨輕輕地叫了一聲。
我住了口。
“我們很傷心,也知道你很傷心。”穆云哽咽著說,“媽媽沒有爸爸了,我們知道這種感覺……我們也沒有外公了,我們可以一起哭。”
“對呀,”穆雨眨巴著眼睛,一邊用小手擦眼淚,一邊說,“而且媽媽還有寶寶,寶寶們可以抱著你。”
說著,她湊過來抱住了我。
穆騰一聲沒吭,只是沉默地鉆進了我的懷里。
穆云也湊了過來。
我摟緊了他們?nèi)齻€,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我沒有爸爸了,孩子也沒有外公了……除了他們?nèi)齻€,我再沒有其他親人,今生今世,也再無人可依靠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我一直在生病,噩夢連連,總是會夢到我爸爸。
在夢里,他拿著一把掃帚,不斷地打掃著我們的那個小家,就像它有多骯臟似的。我叫他,他也不理。
醒來時,總是覺得難受。
周一早晨,又是一個雨天,我醒來時,燒總算是退了,也強迫著自己吃了一些東西。
爸爸沒了,但我還得活著。孩子們總是來哄我,他們才這么小,也失去了外公,卻要被迫做這種事。
直到吃完早餐,我都沒看到三只,便問范伯伯“孩子們?nèi)ツ膬毫耍俊?
“跟著茵茵去后山踏青了。”范伯伯說,“不要擔心,阿美他們都跟著去了,安全的。”
所謂的后山其實就是我們家院里停機坪后面的一個小山坡,還屬于我們家院子。
我放了心,說“這段日子真是多謝她了。”
“是啊,”范伯伯說,“這丫頭很喜歡你們家這仨,她的孩子都大了,他們小的時候她還年輕,不知道孩子的好,沒怎么陪伴過他們。”
“原來如此。”我現(xiàn)在也沒心情閑聊別人的私事,便拿出準備好的支票,說“范伯伯,我知道這段時間肯定花了不少錢,這里是三千萬,不夠的話,您可以再告訴我。”
葬禮雖然規(guī)模小,但還是很豪華的,何況拜托念姐調(diào)查肯定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范伯伯卻搖了搖頭“錢不是我出的,你呀,也不用操心這個。”
我問“那是誰出的?”
“繁華呀。”范伯伯說,“這些活兒都是他的,他倒好,提前一刀把自己放倒進了醫(yī)院,錢當然得他出了!”
我說“繁華不應該給我家出這些。”
我承認,說這話時,我心里是有點虛的,很怕范伯伯的意思是他碰過我,所以才……
范伯伯卻說“他一天是你爸爸的女婿,就一輩子都是,家里出了事,理應他操持。他要是不管這事,連我都容不下他,你呀,也別多想。”
雖然范伯伯這么說,但我還是去找了繁華。
他正在病房,我進去時,他剛套了一半的衣服。
一見我,他頓時露出滿臉尷尬,問“你怎么……”
我本來是想走,但見他這么吃力,便問“要我?guī)兔γ矗俊?
繁華望著我,沉默了半晌,說“好……”
我過去幫他系好了襯衫,問“護士都在外面,你怎么沒叫?”
“我不習慣女人幫我穿衣服。”繁華說到這兒,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一連羞赧,“你別多想,我的意思是,從小都是我爸爸幫我穿衣服……你這兒沒有男人,所以……”
我看向他,說“我沒多想……我知道你不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
繁華沒說話。
系好了衣服,我問“你這是想出去嗎?”
“是啊,想去花園里走走。”我問,“穿襯衫去花園里?”
“是啊,”繁華柔聲說,“我不冷的。”
“我知道你不冷,”我說,“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