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房子。
侯少鴻的車已經停在門口,從這里能看到窗戶旁站著一個人影。
我下車時,她迅速地匿到了里面。
“她不準男人進去。”侯少鴻坐在車里,含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說,“我已經派人進去說了,按你的意思,那個借錢把她救出來的繁仁的舅媽想來看望她,她很開心。”
“謝謝你。”我點了點頭,正要進去,侯少鴻又道“美人兒。”
我看向他。
“你知道,有些動物看上去很可憐,實際上它們真的很弱小。”侯少鴻飽含深意地看著我,說,“有些則不是。”
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搭她一把,一定會有所保留的。”
侯少鴻笑了起來,拿出了打火機。
我提醒他“我不喜歡男人身上的煙味兒。”
侯少鴻揚了揚眉梢。
“哪怕我只想跟他吃一頓飯。”
侯少鴻抿了抿嘴,最終還是將打火機放了回去。
我朝他笑了笑,轉身進了繁仁家。
繁仁的女朋友也是華人,但想來應該是從本地長大的,照片上妝容比較西化。
照片上的她身材雖不豐腴但也算是健美,臉偏圓,雖不算太漂亮,但看上去也是朝氣蓬勃,非常可愛。
因著這些印象,縱然已有心理準備,見到女孩兒時,我還是不由得內心震動了一下——
此時的她,又瘦弱、又憔悴,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濃濃的疲憊跟膽怯。
我在昨天繁仁請我吃飯的餐廳坐下,仍是原來的位置。
這里已經收拾得很干凈,女孩兒在我面前落了座,甚至忘了給我倒水,緊張而膽怯地望著我。
侯少鴻其實有告訴過我她的名字,叫夏夏。
于是我說“夏小姐,你好,我是繁仁的舅媽。”
“我知道的。”夏夏說,“侯先生說,是您救了我。”
“不算是救,”我說,“你是無辜的,錯的是泰勒,把你帶回來,是理所應當。”
我清楚地看到,就在我說出“泰勒”兩個字時,夏夏的身子猛地抖了抖,顯然十分畏懼。
侯少鴻沒有仔細說,所以以我為數不多的此類經驗,實在是無法去想象泰勒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但看得出的是,一定非常、非常令她痛苦。
“不要怕,你不會再有事了。”說到這兒,我拎腳邊的錢箱,放到桌上,說“我知道錢不是萬能的,但你總得補補身子,請個人來照顧你,如果你感覺精神壓力很大,我也可以幫你請心理醫生。”
說著,我打開錢箱,露出里面的鈔票來。
夏夏掃了一眼那箱子,望著我,沒說話。
我說“需要我再重復一邊么?”
“不,”夏夏輕聲開口,“我不能要您的錢,侯先生說,您已經為我付了很多錢。”
我說“那是應該的,你是受到我們家孩子的牽連,我們不能不解決。”
“你們家孩子……”繁仁再不濟也是個豪門闊少,能被他看上的女孩自然不是腦力平庸之輩,所以夏夏顯然是聰明的。
她立刻就聽出了我話里的暗示,瘦巴巴的小臉頓時蒼白“我是阿仁的女朋友,接受……那個人的協議,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不。”我說,“繁仁是我們家的孩子,你是被牽連的可憐人。”
夏夏頓時不說話了。
如果她還是照片上明媚自信的樣子,那我想她肯定會跟我據理力爭。
可是現在不同,她正處在人生中或許是最為脆弱的一段日子。
我知道這很殘忍,但少年人通常都是懷著一腔孤勇,莫說我只是個舅媽,就算我是繁仁的親媽,也難以攆走一個這樣對男友不離不棄的堅強女孩。
所以我特地挑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