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單方面地嘲諷她,侮辱她。”既然起了這個話題,我也不介意跟他聊聊,“我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對不對,我害怕她撐不住。”
侯少鴻說“她撐得住。”
我看著他。
被人這么盯著的滋味兒不好受,侯少鴻猛地笑了起來,問“怎么了?覺得我太冷血么?”
“我不明白,”我說,“你為什么會那樣提醒我。”
侯少鴻揚起了眉“什么話?”
“有些動物看上去很可憐,實際上它們真的很弱小,有的則不是。”我說,“你為什么認為她不是?”
侯少鴻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我可沒說她不是,也許她是呢?這誰也說不準。”
“不,你的意思是她不是。”我說,“而且你每次提醒我都說對了。”
侯少鴻斂起了笑容,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
四目相對。
忽然,他笑了起來,一邊低頭切菜,一邊輕輕地搖了搖頭“有個定律你不知道。”
我問“什么事?”
“如果男人想讓女人愛上自己,就一定要讓女人覺得他聰明睿智,進而崇拜他。”他插著盤子里的西藍花,說,“想要營造這種感覺,就要說些似是而非,其實毫無用處的廢話。”
說完,他將西藍花送進了嘴里。
我也拿起刀叉是,說“你不肯說就算了。”
侯少鴻沒說話。
氣氛再度安靜下來。
正當我想換個話題時,忽然,他又開了口“我不是不肯說,只是沒法說。”
“……”
我靜靜聽著。
“我認為人性最骯臟、最黑暗,所以,總忍不住把人往最壞處想。”他說,“然而每次都能猜中。”
我說“你不愿意自己猜中么?”
“不愿意。”他看著我的眼睛,說,“年紀越大,越希望有人能否定我,給我一些驚喜。”
我說“我覺得如果夏夏拿了我的錢離開繁仁,并不丟臉。”
“的確。”侯少鴻說,“但她的眼睛告訴我,她不想離開。”
我說“那樣的話,她就太傻了。”
侯少鴻歪了歪嘴巴,端起酒杯問“你知不知道,這樣出身長相的姑娘,這世上有多少?”
我說“大概與我每天所能看到的人加起來差不多。”
夏夏家庭條件普通,本人也不是極品美女,她和繁仁甚至不是來自同一所學校——繁仁讀的那所她根本讀不起。
“的確,”侯少鴻說,“所以她是憑借什么才得意來到繁仁的面前?”
我說“你沒有調查他們認識的過程么?”
“我不可能調查得那么細,何況這種事調查到也沒有意義。”侯少鴻說,“我只是懷疑憑什么?她憑什么脫穎而出?憑什么原地行使她?她一定有與眾不同的地方。”
我說“你的意思是,她很有心機,或者是……背后有什么來頭?”
侯少鴻沒說話。
顯然他這是默認。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夏夏跟我見面時的表現,說“我覺得她很單純,有點倔強,雖然面對的是我,在物質和氣勢上都給了她很大壓力,但她依然很堅強。我要是男人,也會看上這樣的女孩子。”
“男人不在意這個。”侯少鴻歪了歪嘴巴,“至少我不在意。”
我說“侯少喜歡比較溫柔的。”
就像厲晴美。
侯少鴻瞇起了眼睛“你想說什么啊,嗯?”
“你肯定知道,我和厲小姐也認識。”我說,“那天你肯定把我看成她了吧。”
侯少鴻點了點頭,說“她跟你長得很像。”
“是啊,”我說,“我也覺得很巧。”
“當然很巧,蘇憐茵的臉是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