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得很好,就像偶像劇里的鏡頭。
“我的愛好就是攝影。”侯少鴻笑著說了一句,又看向我,“何況是拍我愛上的姑娘。”
我說:“那你怎么從來沒有跟我搭過訕?”
“唔……”侯少鴻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我搭過,你不記得了。”
我看向他。
我雖然不是完全的過目不忘,但也差不多了。
就算是高中距離現在很遙遠,但侯少鴻這么英俊顯眼的,我也絕不會忘記。
“真的,”他翻開其中一頁,那上面的我穿著白色體恤衫和藍色牛仔裙。
他說,“就是這天,我鼓起勇氣上前跟你說話。我說‘嗨,你好’,你還沖我點點頭,也說‘你好’。”
“我真的完全沒有印象,”我說,“然后咱們還聊了什么?”
“沒了。”侯少鴻說,“我覺得你很冷淡,估計是被我嚇著了,就告辭了。”
我:“……故事編的很好。”
他是什么性子?居然會因為覺得我很冷淡,就放棄?
“是真的,那時我并不好看。”他說,“太胖了,也不懂打扮自己,沒品味也沒氣質。”
我看著他。
“干嘛這種表情?”侯少鴻顯然是被我看得很尷尬,失笑道,“在自己的女神面前露怯是很正常的嘛。”
我說:“我依然記不起來你。”
“記不起來就對了。”侯少鴻說,“如果連那么普通的我你都記得住,那你后來又怎么會愛上別人?”
我沒說話,低頭繼續翻著相冊。
這本相冊其實已經有點舊了,從頁面的顏色來看,顯然是常常翻動,而且它就擺在最容易拿到的地方。
“如果說這么多年一直愛著你,那別說你,就連我自己也不信。”我翻看的同時,侯少鴻的身子靠到桌邊,輕聲說,“事實上,再見到你時,我的感覺是很復雜的。”
我說:“你是說那次你不是把我當成厲小姐嗎?”
侯少鴻一愣,笑了:“那天我是真喝多了。”
“……”
“那陣子我很喜歡她。”他倒是很大方,一點都不掩飾,“她很溫柔,很乖,像我想象中你的樣子。當我為了我前妻的事苦惱時,她能慰藉我。”
我說:“你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會不舒服的。”
“這是實話,我不想騙你。”他正色道,“這些年我也愛過別人,但當我覺得愛情不過如此時,就會忍不住翻開相冊,看看這些照片。這也是我沒有去找你的原因所在,女人都是功利的,愛情、婚姻本質上也自私骯臟,所以只要不真的見到你,我就始終可以告訴自己,有一個女人是絕對純情的,她的內心就如她看我的眼神一樣純凈。”
我懂了。
難怪他說他的神仙姐姐跟一座雕像也差不多。
人是不可能絕對純情的,只有死物才會。
與其說他喜歡的是我,不如說,他是把自己對感情的最高要求投射到了“我”的身上。
我說:“那我得向你道歉,我破壞了你的美好幻想。”
“一開始的確讓我很不適應。”侯少鴻用一種近乎寵愛的眼神望著我,“但是最近不是。”
“……”
“你看起來成熟、功利也很聰明,雖然還是很美麗,但太有煙火氣息了,我不缺那種女人。”他說,“但最近這段日子不同了,而且你為了那種理由就要放棄那些錢……我明白你心里是有愛的,而且你把它看得比什么都重。”
侯少鴻當年真的不該自卑的,就沖這口才,他當時要是多跟我聊一會兒,我搞不好高中就會開始跟他早戀了。
我說:“我心中有沒有愛你可能不是真的了解,但我倒是看出來了,你放浪形骸的外表下,骨子里還住著個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