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騰說:“我什么都沒說。”
“你們兩個都向著麻麻!”穆雨說,“我已經對你們不滿很久了!難道把把對你們兩個不好嗎?他比幼兒園里其他小朋友的把把都好呀!”
“我們沒說他不好。”穆騰說,“但是他病了,就要去治療。”
“可他病了,我們也可以去看呀,現在麻麻都不準我們去看,你們就不懷疑嗎?”穆雨說,“真的是因為把把病了,還是因為她喜歡上了候叔叔,所以才跟把把離婚呢!”
穆騰沒吭聲。
穆云說:“怎么會有這種事?”
“怎么不會?”穆雨說,“精神病院也是可以探視的,而且姑姑說了,精神病院是我們家的,我們肯定隨時都能去看。”
她說到這兒,眼睛垂下來,露出了難過的表情:“如果她喜歡候叔叔,也沒關系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沒有把把了,我可以有時候跟麻麻住,有時候跟把把住……但不可以撒謊說把把病了,我很擔心的……”
我沒有繼續聽下去,倒不是因為難過。
事實上,這是一種比難過還要糟糕萬倍的感覺,我覺得好慚愧,好丟臉,甚至……好懊悔。
這也是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得了抑郁癥,因為我想到了死。
我忽然很想去死。
當然,我沒有自殺。
我只是到廚房,撬開酒柜,找出一瓶威士忌,給自己灌了大半瓶,然后鎖上門,任由那可怕的眩暈侵襲而來。
我從來沒試過喝這么多,也不知自己會不會死。
但倘若我就此死了,也不會有什么遺憾。
不過天不遂人愿,翌日,天不亮我就被敲門聲叫醒。
是穆安安,也許因為我臉色還行,她只是告訴我,說三只今天想出去玩兒,她要帶他們去游樂場。
我應了以后,穆安安便走了。
于是我回到床上繼續睡。
直到被手機鈴聲叫醒,這一部是公司的電話。
打來的是趙寶寶,他小心翼翼地說:“穆總……”
我說:“蘇總沒通知你們嗎?”
我連這兩個字都不想聽。
都是因為這破公司,繁家那兩個瘋女人才給我弄出這么大的心理壓力。
&n,”趙寶寶說,“而且想跟您通話的是侯勝男小姐。”
我說:“她有什么事?”
“說是發現了一些東西,一定要親自匯報給您。”趙寶寶為難地說,“但她的情況您知道,她堅持的事,我們都說不動她。”
阿斯伯格癥患者是很執拗的。
我讓他把電話交給侯勝男,她表示必須來我家。
這丫頭速度很快,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一進屋,也沒什么寒暄,她就打開電腦,說:“我發現你曾經解決過兩起入侵事件。”
我說:“對。”
“我發現了你會感興趣的事情。”她說著,把屏幕上的代碼指給我看。
我問:“這是……你在追蹤他們?”
“我調查到了這個地址。”侯勝男說,“我想你用得上。”
我當是什么事……
我說:“這個地址已經搬走了,我去過他們家。”
“你已經找到了這個團隊的人?”侯勝男問。
“對。”我說,“不過你為什么會做這個?你沒什么工作要做嗎?”
把我已經解決的案子弄出來翻騰,可見她很閑啊。
“他們沒有給我安排什么工作。”侯勝男說,“只讓我先熟悉,我說我想研究這兩起事件,他們也同意了,還說這是你親自處理的,你真的很厲害。”
“原來如此。”我說,“那你繼續熟悉吧,以后這些事不必再找我了,我已經辭職了,找你們的新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