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這里看上去一切正常,我沒有看到有任何隨扈,繁仁看樣子也沒有,到了之后,觀察了一下,便要下車。
我又拉住他,趕在他下車前把我的卡跟名片塞進他手里,說“來不及取太多現(xiàn)金了,萬一有急事你可以頂一頂。”
繁仁接過名片,用手用力將它揉成一團,丟回了操作臺上,說“別指望我會謝你,這是你欠我的。”
頓了頓,又用手指夾著卡,舉起來,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敢把我的行蹤告訴我媽,那我死之前肯定要先弄死你!”
說完,他徑直下了車。
繁仁會這么威脅我并不奇怪,因為他一用卡,我就會在賬單上查到位置,而那些現(xiàn)金太少了,他大概率需要用到我的卡。
這當然也是我的目的。
繁仁走后還不到五分鐘,我的手機就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那邊傳來蘇靈雨的聲音,仍然是像故事里的女神仙似的,溫柔中透著威儀“菲菲。”
我說“蘇董?”
蘇靈雨說“看來阿仁已經(jīng)跟你分開了。”
我說“是。”
“你受傷了么?”她不帶感情地問。
“沒有。”我試探著說,“阿仁帶走了我的卡。”
“嗯。”蘇靈雨說,“由他去吧。”
顯然外婆并不想對他趕盡殺絕。
我說“我知道了。”
蘇靈雨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又道“念念現(xiàn)在的狀況你已經(jīng)知道了,阿茂說,他也把她的安排告訴了你。”
我說“想不到你知道這件事……”
我還以為他們會瞞著她。
蘇靈雨沒理會我的話,只說“一旦念念走了,騰騰立刻就要接手工作,不過別擔心,只是先履行儀式。在他十六歲之前,臟活兒有其他人代勞,他只需要掌握核心資料,并努力變得更聰明,就足夠了。”
我說“我不同意這件事。”
蘇靈雨沒吭聲。
我能感覺到她似乎有點煩了,但還是不想妥協(xié)“我的想法我已經(jīng)跟繁念說過了,我覺得她和她的孩子們都不幸福,做那種生意不會讓人幸福。”
蘇靈雨仍舊沉默,半晌之后,才幽幽地開口“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聽到有人這么說了。”
“……”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她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有些憂郁。
沉默間,她又問“你跟我兒子結(jié)婚多多久了?”
我說“十年了。”
“十年了,”她說,“你依然說得出這句話,是該說你不夠聰明,還是該說你太過固執(zhí)?”
我說“我知道念姐很有錢,從某種意義上講,她也很有權(quán)力,可是她很不幸福。你我都是母親,看到你的孩子擁有這樣艱難的人生,你不心痛么?”
“我是否心痛不是最要緊的,”她說,“最要緊的是,如果當初沒有把這份生意給他,那就會給阿華。那她就會用來為家族聯(lián)姻,嫁給一個很可能連面都沒見過的男人,兩家和睦還好,一旦掰了,她立刻就變得很尷尬,一生都如浮萍一般,始終依附別人,沒有立足之地。她自己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在兩種艱難中選擇了現(xiàn)在這種。”
我說“我兒子不會這樣的。”
“你兒子會直接丟了命。”蘇靈雨說,“繁家的后代里,除了他,就只有不成器的繁仁了。繁仁沒有繼承資格,而它一旦落到茵茵的孩子手里,就再也不是繁家的了。”
我說“茵茵也是你的女兒,而且還跟你一樣姓蘇。”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誰來繼承,都會選擇讓你的騰騰失去競爭力。”蘇靈雨說,“畢竟,他是最后一個繁家人,不出意外,還很有能力,留著他,是個禍患。”
“……”
“還有最后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