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
當然,被權御耍得團團轉的我,也沒資格評判別人了。
我都不管理公司了,項目團隊里的工作人員還在休息,因此我說有事當然是假的。
事實上,我只是想休息一下罷了。
回到那棟智能別墅,我們走時帶走了為數不多的傭人,為了節省也沒有開智能系統,所以屋子里落了薄薄一層灰。
我懶得上樓,便打開客廳的沙發罩,坐到上面,可能是因為吃過藥的關系,雖然不困,腦子卻有些犯糊涂。
管家系統需要升級,升級結束前也沒法準備吃的東西。
我倒是也不餓我,索性又吃了一顆抗抑郁藥,就躺到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上的燈,眼前逐漸開始朦朧……
再回神時,就看到了繁華。
他坐在沙發上,望著我說“傻菲菲……早就告訴你了,正是因為他害了你爸爸,我才決定除掉他。”
“……”
“可是你太愛他了……一直不肯信我。”
我在做夢吧……
縱然心里清楚,我卻仍然下意識地屏息凝神。
自從繁華死后,我就連他的相片也沒有特地去看過,即便走在fh的辦公區走廊里,遇到有他的公司合影,都會下意識地回避。
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他的長相了。
而此刻,他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我眼前。
音容笑貌,栩栩如生。
我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閃電擊中,張了張口,臉頰卻驀地滑過兩行溫熱。
嘴角品嘗到咸澀,眼前也慢慢變得朦朧。
我不得不用力一眨眼,再看清時,四周已是空空如也。
只有那臺管家機器人站在沙發旁,用標準的男播音員腔調,盡職盡責地說“下午好,主人,好久不見,我很想你。”
……
這幾日我就留在e國照顧權御。
他能吃飯之前,我每天來陪他聊天,裝著著實難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但至少權御信了,并沒有再折騰。
而我每當感覺裝不下去,就看看心電圖,看看那均勻起伏的線。
心臟很好,還活著,跳得很平穩。
我便能說服自己撐下去。
權御離開重癥監護室時,是一個星期后的事了,繁爸爸打來電話,很開心地說“你這孩子,怎么沒早點告訴爸爸呀?”
我問“您是說什么事?”
“你答應讓騰騰接念念的工作。”看樣子老頭兒今天比較清醒,能分得清這倆是孫輩不是兒女,他的語氣高興得隔著電話就能看到那眉飛色舞的臉,“早就應該這樣了,我跟念念說過好幾次,阿仁不行,做不成事,要是交給他,得把全家都折進去……這些孩子里面,只有騰騰是可以的。”
我問“是媽媽告訴您……我想這樣嗎?”
“是啊,日子已經定好了,就在正月十五。”繁爸爸說,“你到時乖乖在家等著,爸爸派人去接你,免得路上出事。”
“好。”沒想到他們也會請我,我說,“那這么說,二姐身體好些了嗎?”
如果繁念情況不嚴重,應該會告訴她爸爸的。
“她好著呢。”繁爸爸笑著說,“去馬達加斯加度假了,呵呵呵……”
“……”
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
畢竟老人家也不知道繁華沒了。
“菲菲不要擔心,雖然這行聽著嚇人,但咱們繁家與那些小家族不同。”繁爸爸說,“許多事念念都已經不沾了,等騰騰十六歲,會更加好做。”
他興奮極了“爸爸很高興你能答應這件事,不然這份生意要是給了蘇家,等我這把老骨頭下去,得被我家老頭兒追著打……”
這通電話的內容雖然是我討厭的,卻令我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