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也一并給她了。你可以自己打給她求證。”

林修攥緊了槍柄“你明知道我不可能！”

“那是你自己的事！沒人逼著你不聯(lián)絡(luò)家里人！”

本來他拔槍之前我是很怕的，但當(dāng)槍口對準我時，我反而不怕了，這會兒只有憤怒

“你知道他為什么自殺嗎？因為他媽媽要他選，是要家還是要我，他選了我，可是無論他怎么努力挽回，我都不想再要他！因為我怕他，我恨他，五年前，他沒有讓我過過哪怕一天舒坦日子，光掐著我的脖子叫我去死就不知道有多少次！這就是你口中他寵我的方式！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他無條件相信你鬼扯的那些話！相信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你恨我爸爸，看樣子也連帶著在恨我，但你有什么資格？”我連珠炮似的，一股腦地全盤倒出，“你明明很清楚他在騙你！我不止一次地告訴過你，我喜歡的是繁華，你比誰都清楚！是你自己太自私又太自負！連最疼你的人看上的姑娘都要搶！現(xiàn)在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催我！你早一點還是晚一點祭拜他還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不是因為你任性，他又怎么會年輕輕就燒成一把灰，我的孩子又怎么會還在幼兒園就失去父親！”

“而且！”我無不報復(fù)地說，“你知道他的葬禮為什么要瞞著老人嗎？因為你外公在你出事后就得了阿茲海默癥，現(xiàn)在連自己的女兒都經(jīng)常不認識！而你外婆癌癥晚期，可你的姨姨們不知道，你外婆已經(jīng)知道她兒子沒了！但連她都沒有像你這樣拿著槍指著我，你這個做錯事連家都不敢回的懦夫又憑什么！”

林修咬牙切齒，瞪著我的眼睛通紅，攥著槍的手臂在顫抖。

我知道，我這番話對他來說非常狠，也許會迫使他情緒激動殺了我。

但我顧不得了，事實上，這么多年，除了繁華，我最恨的就是他。

只是他已經(jīng)死了，我要如何去恨一個死人？

現(xiàn)在他還活著。

這個毀掉我們生活的始作俑者還活著。

不但活著，還坐在這里，笑呵呵地覺得我們都過得很好。

可繁華卻已經(jīng)死了！

僵持。

我這會兒是完全不怕的，如果我命里注定死在這里，那我認了。

死之前能見到他，能說出這番話，我知足了！

半晌，林修忽然放下了手臂。

“吧嗒”一聲，他松開了手里的槍，雙手捂住了臉。

其實我覺得，他情緒還是很不穩(wěn)定的。

因為如果是我，是不會在這種時候松開槍的。

當(dāng)然，幸好他松開了，而我也火速把剛剛從侯少鴻車上摸來的那把槍從包里拿了出來，握在手里。

這樣一來，他就算再把槍拿起來指著我，而我不用抬手就能打到他的腿，無論如何都會比他快。

半晌，林修松開了手，滿臉是淚。

我說“給我個電話，我處理好別的事就聯(lián)絡(luò)你。”

林修卻說“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絡(luò)我三姨。”

我意外道“你想做什么？”

“我不相信你。”他一邊說著，眼淚一邊順著腮邊流淌，“我必須要聯(lián)絡(luò)我三姨。”

“那你現(xiàn)在聯(lián)絡(luò)吧。”我說，“需不需要我把號碼給你？”

林修沒說話，顫抖著從身上摸出了手機。

很快，他開始撥號，撥了幾位數(shù)，卻又熄滅了屏幕。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再度打開屏幕，這一次撥完了號碼，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很快，他開始說話“外公……”

他顫抖著，一邊哭一邊說“是……我是阿星。”

我最終也沒有帶林修去繁華的墓地，因為從他說這句開始，我就把槍放回了包里，轉(zhuǎn)身出了門。

剛走到門廊附近，胳膊就突然被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