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這個!”我說,“為什么要來我這里?”
“喲?!绷中廾济惶簦冻鲆荒樲揶?,“不歡迎呀,董事長?!?
他特別重說了“董事長”三個字。
公司是繁華跟林修一起創(chuàng)立的,我又有什么資格不讓人家來工作?
可現(xiàn)在這樣也太離譜了。
想到這兒,我只好轉頭對繁華說:“我把公司還給你,行嗎?”
繁華看了我一眼,還沒說話,林修就在我身后說:“股份轉來轉去不要交稅?。俊?
“不用轉?!蔽覒械美硭瑢Ψ比A說,“把孩子的撫養(yǎng)權變更一下,你就是董事長了?!?
他給我的離婚協(xié)議關于孩子是給我的,不過孩子還是給了他們家,他作為監(jiān)護人有權利使用那些。
林修說:“你還有百分之三十呢!”
我對繁華說:“我也可以轉給你?!?
林修又道:“那不還是一樣要交幾個億的稅?”
我睖了他一眼,又對繁華說:“那我把分紅轉給你?!?
林修又在我身后道:“分紅怎么轉?等你正式當了候少奶奶,那就是婚內財產?!?
我煩死了,扭頭瞪著他:“那你說怎么辦!”
林修眼珠子望天,露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我張口,還想叫他別再提候少奶奶的事,就聽到身后繁華的聲音:“你什么時候嫁給他?”
“我才……”
我想說“我才沒想跟他結婚”,可一張口就說不出話了。
只要侯少鴻那邊沒問題,我就肯定會嫁給侯少鴻。
畢竟穆云是無辜的,我難以撼動一個瀕死的老人的想法,不能為了自己的事把孩子的命要了。
而且蘇靈雨對我的厭惡其實并非偏見——我真的給繁華下了毒。
想到這兒,我便泄了氣,沒心思再跟林修爭執(zhí),說:“隨你們便吧?!?
想了想,又對繁華說:“我還是建議你變更撫養(yǎng)權?!?
說完我開門想走,胳膊卻被人拉住了。
他拉得突然,我下意識地止住動作,看向他。
除了繁華還能有誰。
這半天,我雖然一直對繁華說話,但其實根本沒有與他對視過。
侯勝男曾說她害怕別人的目光,現(xiàn)在當我面對繁華時,就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所以猛然一對視,我才發(fā)覺,他看著我的目光很不善,冷冰冰的,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
甚至說……恨意。
我也說不清自己是害怕還是難過,總之不由得失了神。
這時,繁華開了口:“回答我的話?!?
我問:“回答什么?”
“你什么時候嫁給他?”他盯著我的眼睛,重復了一遍。
這個……
我忽然明白了。
蘇憐茵覺得她媽媽是為我好,那是因為她不知道我跟侯少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繁華是知道的,在城堡那天,我為了報復,親口告訴了他。
任何人都做不到不介意這種事。
哪怕他已經不愛我,哪怕只是出于自尊心,他都不會愿意我?guī)е呢敭a嫁給給他戴綠帽子的男人。
而且雖然侯少鴻實際上沒有,但在繁華看來,肯定是覺得連謀殺他的事都有侯少鴻一份。
由此可見蘇靈雨是要徹底把我跟繁華之間的可能性全部杜絕掉。
我正想著,忽然,手腕上傳來痛意。
這才猛然回神,想起繁華還在等我的回答。
我是可以現(xiàn)在說些不那么傷人的話,但林修坐在這里,誰知他是不是他外婆的眼線呢?
而且繁華已經愛上別人,我就算解釋了,除了增加穆云陷入危險的可能性,也沒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