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還會跟別人在一起么?”他看著我問,“如果我們散了,你還會繼續有別人么?”
我想了想,說“到這一分鐘為止,我都只愛過你一個人。但是以后……你都說了,如果散了,那誰知道呢?我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吧。”
繁華沒說話。
我也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如果我還能遇到一個……一個比較喜歡我的家庭……”
我干笑著說,“也遇到一個和我八字比較合的人,那我肯定也會……”
唉……說不下去了。
“算了……”我甩開他的手,捂住臉,“你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對我說這個……你明知道我現在只有你了……”
后面的話我沒有辦法說出口。
我覺得他對我好殘忍。
穆安安是我最后一個親人了。
我的爸爸被我愚蠢地害死了,我的孩子被他們家奪走了。
現在穆安安也離開了我。
我完全沒有家了。
這么久以來唯一讓我感到高興的,就是前幾天繁華跟我復合了。
他也是個唯一一個能在這種時候安慰我的人。
可是,我想是因為我曾經真的結束了他的生命,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然而,我沒有辦法把這些話說出口。
畢竟這是我咎由自取。
他不恨我我就應該滿足了……我還有資格要求他什么呢?
繁華走后,距離午餐還有一點時間,林敏敏要我陪她去給穆安安和梁聽南買結婚禮物,但我拒絕了,又聯絡了侯少鴻。
打電話時沒避著林敏敏,她有點不高興,說“舅舅才剛走,你就要跟那位侯先生約會?”
“是有點事。”我說,“你沒聽到我說要去他辦公室么?”
林敏敏欲言又止。
我問“你想說什么都可以說的。”
“我也覺得舅舅那些話說得不太好聽。”林敏敏說到這兒,小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想偷聽,只是手機落下了,推門時你倆正在說話。”
我看了看表,說“我現在出發去見侯少鴻,然后咱們……”
“你不知道!”林敏敏說,“舅舅在療養院的時候,外婆去看了她好幾次,每次都哭著求他……后來他還是偷偷跑出去救你了。”
我說“我知道了。”
“都說你不知道了,”林敏敏說,“他們真的鬧得很兇,但是不管怎么鬧,舅舅都要選你。我雖然不知道外婆為什么那么不喜歡你,但她真的是個好人……”
“我知道了!”我加重語氣說,“所以我還是不應該跟她兒子在一起。”
林敏敏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雖然舅舅那些話不好聽,但那是他能給你的所有承諾了,你也不希望他拿做不到的事騙你吧……”
“我知道。”我說,“你別說了……有空多想想你跟林修的事吧。”
如果我老老實實嫁地別人,不跟繁華復合,那穆安安肯定去會把穆云留給我。
畢竟,艾滋病雖然只有三種傳播方式,日常生活不會傳染,但誰會舍得讓那么小的一個孩子跟這樣的病人長期生活在一起呢?
侯少鴻在侯氏的法務部任職,所以在本地分公司也有間辦公室。
既然是分公司,所以規模并不如fh總部大,位置就在fh后面,小小的一棟樓。
我過去之后在會客室等了一會兒,侯少鴻才進來說,說“抱歉,本來是給你留了點時間,結果臨時要開會。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我姐姐結婚了。”我說,“我想給她一些財產做結婚禮物,所以想找你幫忙辦手續。”
侯少鴻顯得并不意外,推開辦公室門,說“好快啊。”
我跟進去,說“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