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城說,“我這樣叫她。”
“好。”我說: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話告訴我,因?yàn)楝F(xiàn)在家里人都在,如果是有二姐的下落,可以不用等我丈夫回來,直接派人去找。”
連城說:“我只見她弟弟。”
顯然,這是一個(gè)我說服不了的人。
于是我又給繁華打了幾遍電話,最后一通時(shí),他才終于接了起來:“菲菲?”
語氣很疲憊。
我說:“你在做什么?怎么不接電話?”
“在車上睡覺。”繁華疲憊地說,“我今天不能回去了,要去機(jī)場。”
我問:“飛哪兒?”
“阿茂交代了。”繁華說,“我要去把我二姐找回來。”
“找?”我忙問,“不是都交代了嗎?”
“阿茂說,那些人把她關(guān)起來之后……”繁華忽然不說話了。
難道是沒信號了?
我有些著急,正想催他一下,就聽到繁華顫抖的聲音:“我要去把她找回來……”
我也說不出話了。
若說心疼繁念,那不會(huì)的。
我是心疼繁華,而且,一個(gè)人的生命沒有了,我總是有些難受的。
這時(shí),連城把手伸了過來,示意我把手機(jī)給他。
我忙把手機(jī)遞給他,他放到耳邊,說:“繁先生,我叫連城。”
頓了頓,又道:“我把姐姐送回來了。”
不到十五分鐘,繁華就回來了。
連城這才打開車門,對繁華說:“她在這里。”
我也看到了,加長車?yán)锓胖粋€(gè)精美的長條箱子——那是一口棺。
繁華從回來一直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這會(huì)兒也只是走過去,用手撫著那口棺,作勢就要打開。
連城按住他的手臂,說:“請其他人回避。”
我說:“我可以回避,但是……”
我想說但是保鏢得留著。
因?yàn)槲覀冞B他到底是不是hs的人都不知道。
萬一這口棺材里躺的不是繁念,而是一個(gè)殺手呢?
但我還沒說完就被繁華打斷了:“都進(jìn)去。”
“不行……”繁華看著好好的,但眼神已經(jīng)懵了,我知道他已經(jīng)亂了方寸,便上前一步說,“保鏢必須留著。我相信,就算里面躺著的是二姐,也不會(huì)希望我老公就這樣冒險(xiǎn)的。”
繁華說:“你帶他們回去。”
我說:“不行……”
正說著,連城突然掏出了一把槍。
我就說這小子有問題!但我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看到一個(gè)紅點(diǎn)落到了他的后腦上。
連城把槍放到了棺材蓋上,說:“讓其他人回避。姐姐說了,要我把她帶給你,我只把她帶給你。”
這把搶就在繁華的手邊,而且這少年身子也很瘦弱,如果他倆搶起來,少年是沒有勝算的。
只是,如果棺材里有殺手,那……
“菲菲。”繁華看向我,命里:“帶他們回去。”
其實(shí)我還是不想,一點(diǎn)也不想。
磨蹭時(shí),繁華又加重了語氣:“聽話!”
我想了想,走過去擋到繁華和棺材之間,說:“其他人可以回去,我跟你一起開。”
連城說:“不行。”
“也許你不知道,”我看向連城,說,“他是我們家最后一個(gè)男人了,其他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如果現(xiàn)在他死了,就只能指望七十多歲的老父親給二姐報(bào)仇了!”
連城盯著我,良久才說:“可以。”
我對保鏢打了個(gè)手勢,大家還算訓(xùn)練有素,何況繁華剛剛就已經(jīng)發(fā)話了,便魚貫而入。
四周安靜下來。
繁華摟了摟我,說:“到旁邊去,乖。”
我說:“我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