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雖然他們表現(xiàn)得很隨和,卻還是讓這老婦人極為害怕,讓其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如何自處。
面帶笑容,趙延洵問道:“老人家,家中只有你一個人?為何不見其他人?”
“老爺,兩個兒子進山砍柴去了,當家的帶著媳婦孫兒在地里!”
點了點頭,趙延洵又問道:“一家人都在也是好事,如今日子可還過得去?”
一聽這話,老婦人又開始掉眼淚,這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了。
“家中有什么難處,你可以跟我們說,我們是官府派來的,專門為百姓排解困難!”
一聽趙延洵是官府來的,老婦當即道:“沒……沒什么難處!”
這話明顯言不由衷,但趙延洵稍稍一想,便知是這老婦不相信官府。
“老人家,有什么難處你只管說,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可信任這東西,又豈是能輕易建立的。
只見老婦突然跪下,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大人,小民家真的沒糧食了,你再逼就是要我全家的命了!”
這一句話,信息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老人家,我們不是來征糧的!”
好一番勸說,才讓這老婦相信了趙延洵的話,但其神色間的擔憂害怕卻未消失。
此刻,趙延洵已坐在了對方門檻上,這老婦人就坐在他身旁。
“老人家,官府最近征了你們的糧食?”
“是!”
“每家按人頭收的,每人交五十斤!”
“是誰來你家收的?”
“王老爺家!”
“那個王老爺?”
“就安溪村的王老爺!”
一聽就是本地的地主,趙延洵隨即問道:“他家有多少地?”
“數(shù)不清,好多田地都是他家的!”
“這位王老爺,一直都是他在收稅?”
“是!”
“官府為何不自己來收?”
誰知老婦人反問道:“難道要官老爺來收?”
如今這個時代,縣衙直接管轄的只有縣城及周圍,更遠些的地方就只能靠鄉(xiāng)賢自治。
像王老爺這的大地主,自然會承擔起鄉(xiāng)賢的責任。
“那位王老爺住在何處?”
“就在前面!”老婦人給趙延洵指了方向。
“多謝了!”
臨走之際,趙延洵便問左右是否帶了錢,能幫一點他當然要幫。
幾人出門隨身沒帶多少錢,但湊起來也有二十多兩,但趙延洵只給老婦人留了三兩銀子。
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他怕給了太多錢,反而會害了這一家人。
三兩銀子,足夠他們渡過這次難關。
只不過,天下受苦百姓何其多,趙延洵又哪來那么多銀子去救。
正當他要離開,卻見遠處飛快跑來一少年,嘴里還高喊著“王婆”。
“老爺,這是我后面一家的大孫子,!”
從趙延洵這里得了好處,王婆已放下了戒心,主動向趙延洵介紹來人。
“大郎,何事?”
瞧了一眼,趙延洵幾人,少年明顯帶有戒心,以至于并未回答王婆的話。
“有話就說,這里沒外人!”
有王婆這句話,少年才說道:“王婆,縣尊大老爺去王老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