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能落后,微笑地揮手打回去。
推開門進了保安室。
“今天豈不是不能曬太陽了?”鹿幼歌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最近這段時間每天定點午休,現在都養成了習慣,吃完飯沒多久就困了。
“你想去,也不是不行。”越阡向來包容。
鹿幼歌趴在桌子上,扭頭看向他,“那個小孩,給你留了紙條,你要看嗎?”
她是答應了要給乙黑傳送消息,可是越阡要不要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了。”越阡果然拒絕了,他饒有興致地看向鹿幼歌,“收獲不小?”
鹿幼歌“唔”了一聲,上眼皮止不住往下垂,聲音迷糊道“對上他們還是不行啊。”
越阡看著她睡過去,無奈地笑了一聲。
還真是來午睡的。
他走到鹿幼歌身邊,彎腰手臂穿過鹿幼歌乖巧并攏在一起的膝蓋下,另一個只手攬著鹿幼歌的腰身,“靠著我。”他說。
鹿幼歌閉著眼睛,毫無所覺地身體往越阡身上依靠,她的腦袋剛好抵在越阡的胸口上,呼吸勻稱,顯然沒有蘇醒。
越阡站起身,直接將她抱起來。
在他起身的瞬間,以他為中心,周圍扭曲著折射出斑斕的色彩,他們所在的地方完全不同了。
這是一個充斥濃郁血腥的空間,目光所及之處充滿了血液的猩紅,無邊無際的紅色海洋翻騰著血色浪花,每一次翻騰都露出無數擁擠而扭曲的臉,那些臉中有些是人類的,有些不是人類的,像萬戶那樣由動物拼湊的……
一波又一波地拍擊在岸邊紅巖石上,排畸在巖石上發出的不是海浪拍擊巖石的聲音,而像是什么東西嘶吼的聲音。
天是猩紅的天,海是猩紅的海,讓人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海平面。
在這里吸入呼出的每一道氣息,仿佛都是濕潤陰涼的血霧。
越阡赤著的腳下,是紅紅白白更為粘稠的液體,它們像是有生命一樣,從看不到的地方匯聚而來,仿佛液體中有無數張嘴大張哀嚎嘶叫著,爭先恐后地涌入這片紅色海洋。
越阡身上的白色長袍,成了這個空間的第二個色彩,他保持著懷抱的姿勢,望著翻騰而來平息而歸的浪潮。
平和的眼里,充斥著瘋狂絕望的紅。
突然,懷里的鹿幼歌動了動。
他低頭看過去,鹿幼歌無意識地蹭了蹭他胸口的衣裳,他看到鹿幼歌白皙紅潤的臉上,是健康而又生機的色彩,在絕望的浪潮聲中,他能聽到她強有力的心跳。
這是最近每日午休,他都能聽到的心跳。
就在這個時候,鹿幼歌長而卷翹的睫毛顫了顫,似乎要醒過來了。
越阡將她往懷里帶了帶,腳下的濃稠液體中倏地冒出一棵草尖,緊接著從這一棵開始,一簇簇花草競相開放,頃刻間鋪滿了整個地平面。
它們就像沙漠中堅強的綠洲,強有力地占據在這片死亡空間,以無限的生機沖刷著這個空間的死氣。
太陽從紅色云層鉆出來,陽光散滿整個空間。
蔚藍的天空、湛藍的海面、碧綠的草地,同樣是分不出天與海,與之前完全是兩個截然相反的世界。
草地上出現兩個并排放置的躺椅。
鹿幼歌被安安穩穩地放在躺椅上,她躺下的瞬間,就無意識地恢復成自己舒適的姿勢。
越阡靜靜地站著,眼里倒映著鹿幼歌的身影。
清風徐來,吹動了他身后的長發,似乎在提醒他應該給鹿幼歌蓋毛毯了。
越阡倏地笑起來,等鹿幼歌調整好睡姿,徹底老實后,才幫她蓋上了毛毯。
這一次他沒有在給鹿幼歌蓋上毛毯之后,就立即躺下入睡,而是坐在躺椅上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鹿幼歌。
遠處海浪拍擊巖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