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幼歌把鐵簽塞在孟胡手里, 拖著他往林子深處去。
晚上的林子像個密不透風(fēng)的罩子,只有模糊的月光,跟天空不受影響的倒計時, 勉強(qiáng)能照亮一點(diǎn)地面。。
“你,你自己去,”孟胡喘著粗氣道,“我跑不動了, 你自己去!”
之前的發(fā)狂給他帶來了一些影響, 能承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不容易。
“堅(jiān)持一下, ”鹿幼歌也到極限了, 但是她不敢停, 也不能停,吳老太義無反顧的背影在她腦子里像一把劍撐著她的身體。
“堅(jiān)持住, 堅(jiān)持,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嘴里反反復(fù)復(fù)只有這兩句。
“你們要去哪里?”
背后突然響起女人的聲音,聲音貼地很近, 像是就在他們背后。
“不要再往前去了,前面很危險。”
孟胡渾身僵硬,幾乎全靠鹿幼歌在上面撐著,鹿幼歌就跟聽不到一樣,蒙著頭往前跑。
“前面很危險!”
“淹死了我!”
“淹死了我!”
……
聲音像是釘子一樣往肌膚上扎著, 內(nèi)容更是令人驚恐。
鹿幼歌腦子里卻非常清晰,她腳步不停,已經(jīng)確定這個女人大概率就是白天的溺死鬼。
漸漸的,聲音消失了。
“她,她走了嗎?”孟胡問。
“跑?!?
鹿幼歌答非所問。
孟胡咬著牙跟著她, “我是服了你了,你是我姐?!?
鹿幼歌想笑,但是她笑不出來,肺部針扎一樣疼,雙腿也跟綁了鐵,全靠一口氣撐著。
她后悔了,早知如此,她學(xué)什么畫畫,她應(yīng)該跟趙狄學(xué)體育!
“你有沒有聽到,聽到什么聲音?”孟胡上氣不接下氣問,“有人跟上來了?!?
話剛說完,身體猛地被人推到在地,一把刀擦著他的頭皮插/在地上。
王玟從后走出來,她伸出手,那刀自動飛到她的手中,一句話沒說,朝著鹿幼歌的方向攻來。
鹿幼歌把卷刃的砍刀咬在嘴里,手腳并用快速爬上樹,王玟幾乎貼著她沖上來。
鹿幼歌直接跳到隔壁樹上,身上衣服被樹枝劃破,就連臉上也不例外,她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接連不斷跳了三四棵樹,把王玟引走。
拉開距離之后,鹿幼歌從樹上滑下來,手掌幾乎沒有什么好肉,她不敢停下,繼續(xù)往前跑。
耳邊頭發(fā)被風(fēng)吹動,鹿幼歌心里一個咯噔,來不及躲閃,刀插/進(jìn)肩胛里,她眼眶里立刻落了淚,身體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在地。
鹿幼歌強(qiáng)忍著往前跑,后槽牙被生生咬碎一塊,她不知道未來失憶后某天,因?yàn)楝F(xiàn)在咬碎的牙,牙疼了幾天,被班長跟越阡連起來騙有蛀牙。
她現(xiàn)在根本不敢想能不能活下去,只能機(jī)械地往前跑。
肩胛的刀在被召回,拉扯著皮肉,鹿幼歌控制不住想要倒下,她甚至想停下死去。
但是她不能,家里還有家人,這里還有幫他們拖延時間的吳老太。
鹿幼歌猛地伸手一股氣將那刀拔了出來,刀一離體從她手里飛回王玟手里。
后背疼痛不已,鹿幼歌眼里卻倏地一亮,她看到了河!
就在鹿幼歌即將沖向河流的時候,一道黑影籠罩在她身上,鹿幼歌幾乎在立刻就轉(zhuǎn)身抵抗,而后她聽到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新人保護(hù)罩已使用。
鹿幼歌猙獰著將手里的刀往前送。
另一把刀隨著保護(hù)罩的碎裂而碎了,但是持刀的手被送入她鹿幼歌的心臟。
那只手即將觸碰到心臟的時候,鹿幼歌的砍刀甚至沒能刺穿王玟的肌膚。
王玟臉上露出笑容,鹿幼歌看著王玟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