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平從來沒見紀欣這么傷心過,也從未見她這么狼狽過。
他的心痛的像被利爪揪住。
可那個人在做什么,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要去打她嗎?
“賀東宇,你給我住手。”杜景平大怒,兩步跨過去,抓住了賀東宇的手。
賀東宇連頭都沒回,猛然一甩,已經(jīng)把他甩開,然后拿起自己的袖子,開始擦紀欣的臉。
他不擦還好,這一擦,好像把剛漏水的水龍頭,完全擦破了,紀欣的眼淚流的更兇。
她哭的肝腸寸斷,哭到筋疲力盡。
但還是不忘求賀東宇“求求你了,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吧,他是我的命,沒有他,我也會活不下去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公司不要了,你想送給誰都可以,你要娶向雪雅我也同意,我只要孩子,我只要孩子就夠了……”
杜景平已經(jīng)忍無可忍,低聲吼道“賀東宇,你還是個男人嗎?把自己的老婆折磨成這個樣子,就是你的本事嗎?”
正蹲著的人,“嚯”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拳就捶到了他的腹部“廢話真多,滾出去。”
他一把就將杜景平推了出去,然后“呯”地一聲關(guān)了門,并從里面反鎖了起來。
紀欣一看室內(nèi)剩他們兩個,嚇的直接往墻角里縮。
這個孩子她保的太不易,從一開始他說不要,到現(xiàn)在,因各種原因,他拿孩子威脅她。
他有什么要求,她都答應(yīng),可最終,他還是要把孩子拿掉。
紀欣太害怕了,她縮進墻角,整個人都抱成一團,恨不能鉆到墻縫里,以躲開他。
可賀東宇只伸一下手,就抓住了她的肩膀。
他像一個冷酷的擦淚機器,把她抓到身邊,繼續(xù)擦她臉上的淚。
直到把她的臉擦腫了,眼皮也通紅一片。
而他的袖子同樣濕了半截,這才停下來。
他停下的第一句話是問“最近住在哪里?”
紀欣不敢隱瞞“在賈桐家里。”
“沒跟杜景平一起?”
她連忙搖頭“他上班了,我很少見他的。”
賀東宇剛才緊繃的身子,稍微松了一點,但是眼神仍然可怕“他們說你們是夫妻,是不是挺高興的?”
紀欣驚慌搖頭。
她知道賀東宇不信她,可還是解釋“我跟景平,不杜景平真的是清白,他只是看我受傷了,又怕……又怕你把孩子打掉,所以才幫我的。這些事都是我的錯,你怪我就好,只要能讓我留下孩子,怎么樣都行的,我求求你了。”
賀東宇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會兒。
再次抬手的時候,紀欣仍往后躲了一下。
他的手指在半空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靠過去,把她額前的頭發(fā)往后攏了一點。
指尖觸到她的皮膚,她不自覺顫抖緊張,手也捂向腹部。
賀東宇看到,神色隨之也暗下來。
“孩子不是他的,留不留與他何干?”他道。
紀欣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急急解釋“他只是好心,他是醫(yī)生,醫(yī)生都有仁慈之心的。”
賀東宇冷笑出聲。
紀欣聽到他這樣的笑,慌的不行。
她連忙抬頭,“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天天都與賈桐在一起,我們就住在離這兒不遠的一個小鎮(zhèn)子里,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看,你也可以問賈桐。”
“我會問,”他平靜地說,“如果讓我知道你說一句假話……”
他的目光凝在她的腹部,沒把后面的話說出來,但紀欣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不敢多講,只是反復(fù)強調(diào)“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
賀東宇起身,整了整自己被扯亂的衣服,俯首看著她,聲色冷厲
“紀欣,記住你說過的話,我讓你做什么,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