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欣瞪了他一眼,轉身去了里面的陪護床上。
躺是躺下了,可是輾轉多次,都沒能睡著。
一會兒擔心小榮榮的病情,一會兒又想項子恒說過的話。
那些似真似假的情話,當不得真,她也不敢當真,但關于姬家針對紀氏集團的事,她卻是入了心的。
紀氏外貿出事時,她和蘇婉靜是怎么著急難寐,她比誰都清楚。
可項子恒只是輕巧巧地把事情捅出去,就把她焦慮不已的事事給化解了。
既是紀欣不想承認,但他的才情和果斷,還是不可否認的。
這樣的一個人,又是如此年輕,家世更不用說,說他是富二代都是低調了。
他有那么好的未來,身邊自然會有更多優秀的女人。
就算是姬家的女孩兒不嫁他,仍會有李家的張家的,總之大把的女子,等著登他的門。
可,他為何偏偏就纏著自己?
自知之明紀欣還有的,而這世界上的世俗偏見,也是一直在的。
她不在乎,有人在乎,她不聽,卻也堵不上別人的嘴說。
很多事,在大家的嘴里,說著說著就變了味道。
當事人認為是真情流露,在別人的嘴里就成了各懷心思,甚至會安一個更下作的目的。
她的婚姻失敗過一次,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轍,特別是現在她還有兒子。
兒子未來要讀書,要與人交朋友,一個名聲不好的母親,一定會為他帶去不好的影響。
想到這里,紀欣忍不住又去看對面床上的兒子。
睡的很沉,小臉紅樸樸的,就是嘴唇有點干。
她剛想起來,拿棉簽沾水,給兒子潤潤唇,就聽到外面的項子恒又輕又慢地從沙發里起身。
隔著薄薄的一層布簾,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外間的影子。
他先走到小桌旁,拿起水壺搖了一下,大概是覺得里面的水不多,就把水壺拿上,往外面走去。
不多時,又開門從外面回來。
紀欣看他在小桌旁忙活,也再躺不住,干脆下床走出來。
“你在忙什么?”
正彎腰往杯里倒水的項子恒,向她轉過頭來。
他的樣子本來清俊,因為剛在沙發上躺過的原因,頭發多少有一點凌亂,幾縷就垂到眼前,加上敞了兩顆紐扣的襯衣,竟然憑添了幾分不羈。
“把你吵醒了?沒事,我提前冷點水,一會兒榮榮起來好喝。”
紀欣已經走過去,輕聲說“他的嘴唇是很干,但睡的很沉,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呢。”
項子恒把倒了多半杯子的熱水放到一旁“小孩子發燒都會嘴干的,他什么時候醒了,就給他喝一口,補充點就好了。”
說完,還問她“你要喝點水嗎?”
紀欣本來不想喝的,看到他重新拿了杯子,就沒說話。
他只給她倒了半杯,輕聲道“喝兩口就去睡吧,別熬太晚了。”
紀欣把茶水抱在手里。
隔著薄薄的杯壁,水的熱度很快就傳到了她的掌心,暖的讓人心熱。
剛倒的水,還有點燙,所以她只是抱著,并未喝。
項一恒輕輕掀了掛簾,進去里面看賀念榮。
出來后,悄悄跟她說“說不定快醒了呢。”
紀欣問他“你怎么知道?”
他朝她笑“小孩子快醒的時候,眼皮會動的。”
“你怎么知道?”她再問。
項子恒臉上的笑就更大了,不過為了不吵醒里面睡覺的人,他只是無聲的笑。
說話的聲音也壓的很低“因為每個人都是這樣子呀,別問,問就是我觀察過。”
紀欣被他調皮炫耀的樣子,逗的也想笑,不過她忍住了。
找著話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