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澤輝走了。
項子恒卻在窗前站了許久。
他確實不想那樣跟自己的親爸說話,他也想做個孝順乖巧的兒子。
可是他小時候沒機會,長大了更沒機會。
吹了一口額前的碎發,他自嘲一笑“不能心軟啊,一心軟就容易難過,項子恒,你要接受現實,看得開,想的明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對,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他重新回到辦公桌前,撿起上面的文件。
這幾份文件,都與紀氏有關聯,是項家收購北城周邊的一些小公司。
公司目前在做的項目,不是與紀氏一樣,就是他們上下級的單位。
郝美君現在就是在編網,每一個網點都是她算好的,等這張網一編成,紀氏再無一點反抗機會,會一把被她掐死在網內。
項子恒的手機被收走,辦公室的電腦,也只能連公司內部網絡。
他現在連外面的消息,都是被限定的,是名副其實的被軟禁。
但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他在沒回來繼承家業前,曾開過一個小公司。
而那個小公司,就是做游戲開發和網絡的。
怎么能悄無聲息地把消息送出去,甚至用點技術,把他們公司的網絡黑掉,他都一清二楚。
現在只所以沒動,是因為他的母上大人,還沒準備收網。
而他,也不想打草驚蛇。
“慢慢玩吧,我雖然不能保證,真能挽大廈將傾,但至少,也得把損失將到最低。”
他把手里的文件看完,回到自己臨時休息的房間。
從床底的一個盒子里,拿出一部手機,開始連外部的網絡。
之后,打開郵箱。
他希望看到的那個人,仍然沒有發一個字給他。
項子恒看著空空如也的郵箱,再次自嘲地笑了起來“她是真的沒有愛過我呀,聽到我要訂婚的消息,這么大的事,她都不問一句的。”
被他念叨的某人,此時也坐在電腦前,也看著郵箱。
卻不是給任何男人通信,而是在看田二妮的來信。
最近小丫頭突然發現了郵箱的樂趣,隔三差五會給她發個郵件。
當然不是什么大事急事,就是平凡生活里的點滴。
每次也不會寫太長,但語言風趣幽默,不會讓人看累。
而且看過之后,還會讓人深思。
在這個所有信息都求快的時代,電話已經是個必須品,人們也習慣用這種方式,傳達所有所知所感所想。
除了談正事,抱著手機大笑或大哭的人,每天都能見到。
卻很少再見到誰,能安安靜靜坐下來,認真寫一篇文字,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紀欣第一次在眾多公事的郵件里,收到田二妮的信時,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當她把一篇兩百字以內的小文讀完,又驚喜地發現,這個姑娘,真的是個寶藏,有挖不完的東西。
此時,她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字,一邊看一邊笑。
嘴角不自覺就拉成上翹的弧度,腦子里還在想,要怎么給小丫頭回一封信。
她試了一下,好多年不寫這樣的文字,竟然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磨蹭許久,剛打出一行字,郵箱的提示就跳了一下,一封新的郵件進來了。
紀欣點過去。
看到了項子恒的郵箱。
里面只有一句話“我要訂婚的事,你知道嗎?”
紀欣拿過手機,拔了他的電話,那頭卻提示關機。
她只能順著郵件回過去“聽說了。”
項子恒秒回“你怎么看?”
紀欣想了一會兒,發回去一個問號。
這次等的時間長一點,大概十幾分鐘,新的郵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