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奉甲側身避過來襲的羽箭,心頭大震,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老駝背急道,“快走!”
白奉甲顧不得老駝背,如果此刻帶老駝背離開,極有可能自己和老駝背都要栽在這里。
白奉甲縱身打破窗戶躍出小樓,只見在靠近小樓圍墻的一側,站著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個個彎弓搭箭,顯然剛才如果不是顧忌老駝背的性命,估計自己此刻已經被羽箭淹沒了。
除了院墻上的弓箭手,樓前的樓廊里,在一眾弓箭手之前,還站著兩個人,一個人正是吳法言,另一個人則是在縣尹府前露過面的吳器。
白奉甲心頭一驚,自己剛從吳法言房中出來,雖然過程中來來回回耽擱了一些時間,但沒想到吳法言依然到了這么快,看來眼前之人的確不容小覷。
“這位兄臺,不知今夜蒞臨我吳府,所為何事?”吳法言朝著白奉甲拱拱手,客氣地問道。
白奉甲選擇了沉默,眼睛卻在四處探尋,尋找最合適的離開路線。
“兄臺如果是為了歐陽先生而來的話,我看兄弟不如陪歐陽先生一起留下,等我父病情好轉,自然會放先生與兄臺一并離去。”吳法言接著道。
白奉甲心中冷笑,自己此番前來,正是因為與雪影推算,老駝背脫險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才選擇冒險前來營救,而如果自己也留下來,不正是給吳法言多了一個獵物么。
“哎,在下好言相勸,卻沒想到兄臺固執己見,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在下得罪了。”吳法言輕輕一揮手,只見周圍弓箭手朝著白奉甲一陣狂射。
這幫弓箭手顯然比不上邦察的箭術水準,可以說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但架不住人多,也給白奉甲添了不少麻煩。
很快,三輪齊射已過。
吳法言眼睛微亮,吳家的內衛雖然比不上蒙古的一流鐵騎,但也是從城衛軍中層層選拔、優中選優而來,沒想到三輪齊射都沒有能夠突破眼前之人的防守,顯然是個武林高手。
“這位兄臺,我見你武藝高超,何不干脆留下來,擔任吳家供奉一職,也好一展兄臺才華。”吳法言出言招攬道。
白奉甲依然沒有答話,但此刻其心中的焦急卻越來越盛,吳家雖然明面上的實力并不算特別強大,但作為多年的世家,要說他沒有絲毫底蘊,打死白奉甲都不會相信,更何況可以說是另一個吳家的風雨間,所擁有的力量如果顯露于世,恐怕極有可能會引發重大動蕩。
說曹操曹操到。
“吳大人,吳家的供奉這么不值錢嗎?”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要是這樣,那老夫還真撂挑子不干啦。”另一個蒼老的聲音應和道。
吳法言轉過身去,雖未見到來人,依然客客氣氣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拱手行了一個大禮,朗聲道,“云臺兩位先生,晚輩一時失言,請兩位先生見諒。”
白奉甲心中一沉,雖然并不知道吳法言所說的云臺二人是誰,在醉香樓的秘冊上也未見過,但人尚未見到,聲音卻如在耳旁,正是江湖中盛名不衰的千里傳音,也是判斷一個人功力深厚的重要標識,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來人的功力估計已經幾近于風雨間三位間主的層次。
“不可再留!”白奉甲心頭微動,縱身一躍,避開吳器,從一側弓箭手處向外突破。
眼前一眾弓箭手雖然也是精英,但距離過短,白奉甲速度更快,不眨眼之間已經身處人群之中。
刀光翻滾,久未出鞘的雪寂肆意揮灑著自己的冷冽。
吳器扯了扯嘴角,顯然眼前之人乃是一大勁敵。
但越是勁敵,吳器越是興奮。
他雖然是一個啞巴,但卻讓他能夠更加心無旁騖地醉心于武學,要不是老太爺點名要其隨身護衛,估計此刻吳器還在吳家的哪個密室里潛心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