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狂獅看著眼前的邋遢老者,皺眉問道。
老者咧嘴一笑,沒有說話,殘存的牙齒仿佛在無聲的嘲諷著對面的二人。
狂獅看到了對方的劍,被老者當做寶貝似的抱在懷中。
劍身很臟,狂獅都想象不到居然會有人如此對待一把劍,每一名劍客,不都已經(jīng)視劍如生命么?
但顯然眼前之人不是,借助積雪的反光,依稀還可以看到劍身上附著的泥土和其他不知名的骯臟物。
這人是劍客么?
如果是的話,那簡直就要顛覆狂獅的認知了。
“你要做什么?”狂獅眉頭皺得更緊了。
來人依然咧嘴笑著,只是抬起一只手掌,無聲地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下。
狂獅怒極反笑,也不再詢問其他,抬手便要殺向來人。
云其生拉住了他,朝著正慢慢往上攀爬的二人呶呶嘴,示意讓狂獅趕緊跟上去,此人自己來對付。
狂獅看了一眼云其生,點了點頭,縱身一躍,朝著白奉甲二人的方向跟去。
來人沒有阻攔他,仿佛他的目標就是留下其中一個人即可。
云其生抬起手掌,練習拂云手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完美的保持自己手部的肌肉,雖然云其生已經(jīng)老了,但他的手依然如三十歲時候一般,那般的充盈、有力、柔和,每一寸肌膚都晶瑩如玉,無數(shù)青樓的婊子最喜歡的便是他的手,這也是他無比驕傲的一件事情。
云其生對自己的手很滿意,也很喜歡欣賞自己的手,除了手中的掌紋,更在于這雙手下曾經(jīng)無情逝去的一條條生命。
他堅信,對面之人便會是下一個。
“我叫云其生,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云其生面帶微笑,認真的介紹著自己。
邋遢老者扣了扣自己的耳朵,掏出一坨耳屎,干脆利落的扔在了地上。
云其生很有涵養(yǎng),要練成拂云手,關(guān)鍵之一便是要有極好的養(yǎng)氣功夫。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仿佛還差那么一點意思,云其生又緊接著補充道,“我的手,從來不殺無名之輩。”
來人張嘴,齜著黃牙狠狠地朝雪中吐了一口濃痰,仿佛一道飛鏢,扎進了敵人的心臟。
云其生的臉色變了,對方的舉動讓他有受到侮辱的感覺。
“你知道什么叫蚍蜉撼樹嗎?你就是那蚍蜉,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存在罷了!”
話音剛落,云其生緩緩抬起雙手,拂手之間,厚厚的一層積雪隨之而動,竟然帶動起一陣罡風,吹得周圍的枯樹簌簌作響。
來人沒有動作,依然保持著抱劍的姿勢,靜靜地站在罡風的中間,等待著云其生下一步的動作。
云其生剛一動手,便引起了白奉甲的注意。
顯然此刻的云其生,是在思過園中的云其生無法比擬的。
白蓁蓁隨白奉甲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向著山腳下交手的二人望去。
“喂,那人你認識么?”白蓁蓁伸手戳了戳白奉甲,輕聲問道。
“你說的是誰?”白奉甲微微皺眉。
“就是我們剛才山腳下遇到的那個,你沒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正在和云老頭打架么?”白蓁蓁不耐煩地說道。
白奉甲搖搖頭,沒有說話,示意自己并不認識對方。
白蓁蓁好奇地偏偏頭,“那怎么感覺他是來幫你的?”
白奉甲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并沒有說謊,他確實不認識此人,而且可以很確定,他從來就沒有見過此人。
難道是間內(nèi)的人?畢竟間內(nèi)除了白家人和入室子弟,還有不知其數(shù)的罰奴。
白奉甲不敢確定,只是靜靜地看著場下交戰(zhàn)的二人。
來人正是老鐵,那個在白城之中默默無聞的老鐵。
云其生動了,拂云手,搶的就是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