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奉甲終于睡了一個好覺,即便地面異常的寒冷,但對于已經極度困倦的他來說,絲毫不是阻礙。
強忍著惡心,再吃了一些生魚肉,白奉甲第一次開始認真打量起自己眼前的“居所”來。
這個是一個超乎想象的地下溶洞,而且帶有明顯的人工修飾痕跡,顯然當年白家祖上在發現此地之后,專門安排人員前來進行過開鑿拓展。
溶洞很大,白奉甲離開深潭,朝外探索著,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這個溶洞的邊界,或者看看是否有可以逃出去的機關。
既然白家祖上建造了此地,那便一定會設計相應的出口,否則豈不成了一處死地?若是如此,也不必在外面設計那么精巧的機關加以保護。
溶洞很大,等到白奉甲走到邊界之處,心中估計,至少已經過了一盞茶時間。
其中途中還有不少岔路和小洞穴,白奉甲來不及一一探索,但既然到了此地,白奉甲也沒有指望著能夠立即離開,剩下的就留著慢慢探索吧。
白奉甲此刻的心態很好,當然也是不得不好。
生冷的魚肉雖然難吃,但好歹能夠果腹,讓他不至于活活餓死。
洞中無晝夜。
按照白奉甲的計算,自己墜入此地已經過了一日,距離寒潭較近的幾處岔道和洞穴方才被白奉甲探尋完畢。
雖然沒有找到離開的通道,但白奉甲卻不是一無所獲。
幾乎所有小型的洞穴之中,都有人生活過的痕跡,甚至還有一些尸骨和配飾。
白奉甲不知道這些尸骨和配飾的來源為何,只是從年代上來看,至少也是百年往上。
距離深潭越遠,尸體保存越完好,這自然與寒冷的環境有關,所留給白奉甲的信息就越多,白奉甲的心也越沉重。
這些人,都是與白家有關的人,這個信息來源于白奉甲發現的一塊腰牌,其上赫然寫著“白家軍驍騎營建”,正是當年白家軍驍騎營中一個叫白建的人,說來也算是白奉甲的祖上。
白家軍出現在此地,但現場并無征伐痕跡,不得不說十分詭異。
但眼看著發現的尸骨越來越多,白奉甲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這些人來到了這里,卻沒有離開,而是都死在了這里,是沒有找尋到離開的機關,還是因為別的其他原因,在此地全軍覆沒,任何一種可能性都是白奉甲不想看到的。
白奉甲幾乎已經是不吃不喝,眼睛通紅地翻找著所有的洞穴,希望能夠找出更多的線索。
當白奉甲搬開一具尸體時,幾行刻字出現在白奉甲面前。
“白家軍親衛營豐隨家主突圍,避入啟辰山,困不得出。”
白奉甲腦中轟然一震,隨家主突圍,風雨間教授的白家歷史之中,其中有過幾次攻伐交戰,白家都最終得勝,涉及到家主退避逃離而未能光復的,僅僅有一次,便是白珢之亂。
難道眼前這些人都是當年隨白呈奉逃離白城之人?
但是當年不是方家家主方福,在隨同白呈奉逃離途中,刺殺家主而歸么?
那么眼前的這些人又該如何解釋?
白奉甲只感覺此刻自己的腦中很亂,既有對自己也可能如眼前這些人一般,被困死在此處的擔憂,也有對于曾經那段塵封的歷史的混亂。
白奉甲強迫自己停了下來,逼著自己吃了一條魚,睡了兩個時辰。
他自然睡不著,當日與文中堂等人在醉香樓中會晤的場景一遍遍在他面前閃過,卻絲毫沒有發現異常。
難道真是風雨間記載有誤?但那日方家之人也沒有提出異議。
白奉甲感覺,自己可能正在逐步接近那段歷史的真相。
搜尋的工作仍在繼續。
但白奉甲并無太多收獲,所有的人仿佛都是同時死去一般,或者一個,或者三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