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看著鳳舞猶如一道鬼魅般閃身回到醉香樓,感覺敏銳的她自然發(fā)現(xiàn)鳳舞換了一聲衣服,但她暫時并沒有前去探尋的想法。
回到桌旁,拿起一壺白水燒慢慢喝起來,樓下的縣尹府一如往常的沉寂和黑暗,猶如一頭吞人不見骨的異獸,靜臥于此,擇人而噬。
酒還沒有喝完,雪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一道人影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醉香樓神秘無比的第四層,此刻就站在雪影身后五步開外。
雪影微微皺眉,提著酒瓶的手微微一緊,又緊接著松開,雙方僵持片刻,誰也沒有異動。
飛快轉(zhuǎn)過頭去,雪影嬌俏的臉上閃現(xiàn)出一絲難以掩蓋的喜意,面前之人乃是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中年男子,面白無須,容貌甚是俊美,氣質(zhì)更是頗為出塵,有幾分遺世高人的模樣。
“二叔,你怎么來啦?”雪影將酒壺放在一旁,飛快撲到男子懷中。
男子一臉寵溺地撫摸著雪影的秀發(fā),輕笑道,“都已經(jīng)是醉香樓的大老板了,還是這么頑皮。”
雪影抬頭望著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吐了吐舌頭笑道,“影兒在二叔面前還是一個小孩子呢。”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二叔也希望你永遠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姑娘。”
認真打量了一番容貌越來越秀美的雪影,男子輕嘆一聲,知曉這些不過都是美好的愿望罷了,一個人又怎么會長不大呢,更何況是在這亂世之中,承擔著不一樣的使命。
雪影敏銳地察覺到男子情緒的變化,轉(zhuǎn)身回到桌旁,啟開一瓶白水燒,對著男子調(diào)皮地笑道,“二叔,今天你運氣可真好,你猜猜這瓶是什么酒?”
男子跟著雪影走了過來,神色重新恢復過來,打趣道,“難不成是我們家影兒親手釀的白水燒?”
雪影朝著男子做了個鬼臉,“就知道二叔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可是綺羅姑姑離開醉香樓前釀造的最后一批白水燒。”
提起白綺羅,二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
男子打破沉默笑了起來,“哈哈,那我真是運氣,你這小酒鬼居然沒有把這些好酒全都給禍禍了。”
雪影撒嬌地道,“哪有,要是被大叔知道我把這些酒都給偷喝了,還不打死我啊。”
男子指了指雪影笑道,“好你個鬼丫頭,就怕你大叔,不怕你二叔是吧。”
兩人打趣之間,樓中氣氛頗為輕松愉快。
“二叔,咱們有多久沒見啦?”最后還是雪影問出了這句話。
男子神色一窒,回味嘆道,“得有六七年了吧,最后一次還是你回間里的時候,正好碰上見了一面。”
“時間過得怎么快啊。”雪影抬起酒瓶,輕輕飲了一口酒。
男子玩弄著手中的酒瓶,輕聲笑道,“可不是么,你瞧二叔,鬢角都已經(jīng)全白了。”
雪影笑道,“在影兒心中,二叔永遠是那么俊美。”
男子指了指雪影,“還是你個小鬼頭知道哄你二叔開心。”
敘舊終歸是會敘完的,雪影也知道,眼前的男子肯定不會是專門前來看望自己,只是一時之間真無法猜測其所來目的,雖然自雪影少時,男子就對自己頗為喜愛,只是涉及到其他事務,其自有一套原則和底線。
一瓶酒很快就要告罄,雪影手指微微玩弄著酒瓶,便已經(jīng)知道余量有多少,房中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二叔”“影兒”二人同時沉聲說道,看著彼此又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影兒你先說吧。”男子站起身來,走到一側(cè)的窗邊,看著樓下的縣尹府道。
“二叔,你怎么來了?”雪影斟酌片刻,還是決定直接問了出來,“我知道你絕對不是專程前來看我的。”
男子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聽著殘余的酒漿撞擊壺壁發(fā)出悅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