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剛能夠以外姓身份坐上城衛(wèi)軍統(tǒng)軍的位置,除了是吳清源絕對的心腹之外,更在于他自身的能力,否則又怎么會值得吳清源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給他呢?
當然,除了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活得夠久,才能有足夠的資歷和威望鎮(zhèn)服手下的一幫驕兵。
這些必要條件,都足以說明華剛的不凡。
但當他看到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洶涌雪潮,即便是久經沙場,依然忍不住變了顏色。
這片雪潮,剛開始僅僅是一點微不足道的顫動罷了,有可能是風吹,也有可能是積雪下方有空洞,所以誰也沒有將其當回事,連在前方警戒的游騎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警報。
而他們已經注定發(fā)不出來了。
在華剛身后密密麻麻幾千城衛(wèi)軍的注視之下,身前的游騎被越滾越大的雪潮無聲地吞沒,沒有來得及發(fā)出任何聲響。
驚悚的呼聲在身后此起彼伏地傳來,華剛的面色也越來越難看。
即便是身旁的副將極力彈壓,依然沒能阻止后方城衛(wèi)軍的退怯,眨眼之間,原地已經只剩下華剛和寥寥無幾的親衛(wèi)。
“將軍,我們也撤吧。”一名副將奔上前來,朝著華剛扯著嗓子吼道。
華剛強行壓制住座下馬兒的騷動,沒有回答副將的問話,依然穩(wěn)如泰山,死死盯著前方不斷靠近的雪潮。
近了,更近了。
華剛身后的親衛(wèi)已經拔刀,策馬來到了華剛前方。
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雪潮在靠近親衛(wèi)馬頭之時,猶如海浪擊打在崖石上一般,瞬間向后倒去,霎時之間,已經幾近消散于無形。
就在所有人都愣神的時候,一條紅色的小蛇透過雪墻,迅捷無比地朝著華剛飛去。
緊緊站在華剛身側的副將一瞬間臉已經變得慘白,伸手想要拔刀,卻發(fā)現(xiàn)已然來不及了。
華剛同樣驚訝于雪潮的突然消失,但久經殺陣積攢起來的臨場應變讓他依然迅速做出了反應,腰間的軍刀已經第一時間出鞘,擋在了身前。
可惜的是,原本直沖華剛而來的小蛇卻沒有如華剛所愿,一頭撞在軍刀之上,而是猛然轉動蛇頭,立刻便出現(xiàn)在華剛座下馬頭之上。
可憐一匹駿馬,居然連聲響都沒有發(fā)出,便轟然倒地。
好在華剛已經有了準備,見勢不妙,已經第一時間飛身而起,腳尖輕輕在馬鞍上一點,縱身朝著后方飛速退去。
直到此刻,華剛如何不知道,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而只要自己躲過去了,其他的軍士反而并沒有什么大礙。
但眼前的刺殺顯然是精心策劃而成,又豈是這般容易躲過的。
果然,華剛的身形剛剛落地,一只碩大無比的毒蝎已經從被無數(shù)人踩過的雪水之中彈出,蝎尾劇烈晃動,朝著華剛的腳踝扎去。
華剛臉色劇變,強行再提一口真氣,身形翻滾而出,手中的刀順勢而動,一刀斬斷蝎尾,勉強解決了眼前的一個禍患。
但更大的危險還在后面。
華剛剛剛松了一口氣,一條冰蠶接踵而至,幾乎與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直到其出現(xiàn)在華剛身側,剛才還在愣神的副將驚呼出聲,顧不得其他,縱身一躍,直接選擇用身體壓住了飛在半空之中的冰蠶。
感受到隔絕在甲胄下方冰蠶的蠕動,副將面色激動,正欲張口歡呼,笑容已經永久凝固在他并不年輕的臉上。
華剛還未來得及喚出聲來,便見那副將原本堅硬無比的甲胄居然片片裂開,一條憨態(tài)可掬的冰蠶用自己圓滾滾的頭頂破了甲胄,從那副將的心腹處穿出,微一彈身,再次向華剛面門躍來,再看那甲胄碎片,上面已經布滿了藍色冰晶,顯然是表面溫度已經低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華剛暗道一聲不好,來不及轉頭,軍刀一揮,直接朝著冰蠶砍去。
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