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巷之中,溫千羽一臉笑意地看著眼前的一雙璧人,非常識趣的沒有上前打擾,畢竟誰沒有年輕過呢?
溫千羽自然也曾經(jīng)年輕過,而且并不是一般的年輕人,否則又怎么會有資格被白昊君親自招入風(fēng)雨間呢?
不過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溫千羽伸手撫摸著頜下短須,感受到眼角處早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候爬滿的皺紋,輕嘆了一口氣,終歸還是老了。
人不服老怎么能行呢。
“我說,老夫躲在一邊,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真就當(dāng)老夫不存在啊?”溫千羽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知曉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輕咳一聲,現(xiàn)出身形假意怒道。
聽到身后溫千羽的聲音,雪影仿若被人撞破秘密的小姑娘,連忙想將手從白奉甲掌心之中收回來,但白奉甲哪里會讓她如意,一把將手中的柔荑牢牢抓住,轉(zhuǎn)頭向溫千羽怒罵道,“溫師,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倒好,仗著你的眼力好、耳朵靈,把該看的不該看的,該聽的不該聽的都一個不落,全部收入囊中,你這屬于為老不尊啊。”
看著白奉甲淡然的與溫千羽打趣,倒讓雪影更加不好意思,連忙側(cè)頭看向一旁,一向見慣了大場面的醉香樓大老板,此刻反倒顯出小女兒形態(tài)來了。
溫千羽本來想嘲笑白奉甲幾句,見雪影如此,連忙向白奉甲比劃了一個手勢,打消了笑話的念頭。
壓住笑意清咳兩聲,勉強板著臉道,“我在這里也不能久留,也要趕緊回去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話中之意,顯然是在問白奉甲是否要跟他回去,而至于回哪里去,自然是要去找白昊齊匯合。
雖然溫千羽對白昊齊實力信任無比,但醉香樓一戰(zhàn),溫千羽也知道危機重重,現(xiàn)在一直耽擱時間,終歸不是特別安心。
白奉甲如何聽不出溫千羽的意思,微微一愣沒有回答,當(dāng)即轉(zhuǎn)過頭看了看雪影,卻見其面色微白,雖然身體沒動,但白奉甲依然清晰地感覺到手中柔荑不自然地縮了縮。
白奉甲心中輕嘆一聲,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溫千羽。
溫千羽無聲地笑著伸手點了點白奉甲,和聲道,“嗯,那你再想想,我去周邊轉(zhuǎn)轉(zhuǎn),正好買點酒回去。”
等到身后故意將腳步聲放得很重的溫千羽徹底走遠(yuǎn),雪影方才轉(zhuǎn)過頭來,眼眶微紅,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泛起了薄霧。
白奉甲心中一疼,連忙伸手捧住雪影臉頰,輕柔地擦去眼角淚水,鄭重地看著雪影柔聲安慰道,“影兒,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雪影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拿下白奉甲捧著自己臉頰的雙手,低頭輕聲問道,“白大哥,你會怎么選擇?”
白奉甲心中微驚,狀若不知地強笑著問道,“選擇什么?”
雪影抬起頭來,朝著白奉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追問道,“如果大叔帶著間里的人來到了白城,你會如何選擇?”
白奉甲微微一愣,曾經(jīng)這個場景在自己心中上演過無數(shù)次,按照白奉甲的設(shè)想,最好的莫過于雪影能夠帶著流民,加入風(fēng)雨間的隊伍之中,共同迎接白昊君的到來,但經(jīng)過這兩日之事,白奉甲心中的希望逐漸的破滅了,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的一絲希望,而這絲希望,就在于眼前的雪影身上。
“影兒,你真的不愿意回歸風(fēng)雨間嗎?”白奉甲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沉聲問道。
雪影似乎絲毫沒有因為白奉甲的問話而感到驚訝,輕輕掙脫雙手,轉(zhuǎn)身看著身旁破舊不堪的棚屋,淡然問道,“白大哥,你認(rèn)為間里會容納得了我們嗎?”
白奉甲心中一痛,自然知道雪影所說的這個“我們”,乃是指全體的流民,但絕對不包括他。
“難道不會么?無論是誰統(tǒng)治白城,不都需要民眾么?只要大家留下來,到時候風(fēng)雨間一定會帶著大家恢復(fù)當(dāng)日筑城之初的榮光,所有的流民也肯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