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理解,但偏偏這話是從白奉甲嘴里說出來的,對于他來說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在他看來,白奉甲終歸是屬于白城的,在那里,還有雪影在等著他,更有大間主委派的重大使命在等著他。
又或者,如果因為形勢變化不能回白城,那回風雨間總是好的吧?
畢竟那里,對于自己這些人來說是囚籠,但對于白奉甲,那里畢竟是家。
溫千羽看著面前一臉苦澀的白奉甲,心中一時也想到了很多,只得拍了拍白奉甲的肩膀,沉默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白奉甲沉默了一陣,緩緩轉過身去,朝著沉默著的棚屋和同樣沉默著的溫千羽行了一禮,也沒有去找風三等人,轉身落寞地向著林外走去。
溫千羽看著白奉甲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視線之外,卻悚然一驚,扭頭才發現不知何時白昊齊居然出現在自己身側,心中一沉,連忙朝著白昊齊行了一禮。
白昊齊有些焦躁地揮了揮手,示意溫千羽不用在意這些客套。
“二當家的,您看我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他知道應該怎么做。”白昊齊沒有理會溫千羽話語之中的試探之意,冷聲應道,沒有再看,轉身回到棚屋之中,再次打坐開始運功療傷。
溫千羽看著砰然關上的棚屋小門,再看向林外已經消失不見的白奉甲,心中輕嘆,木然地回到自己所呆的大樹之上,默默地祝福遠去的白奉甲,當然,還有依然身處白城的雪影。
雪影看著眼前絕對算是珍饈的菜肴,卻絲毫沒有胃口,想要招呼小雪坐下說點什么,卻猛然發現現在已經不是自己做主,只得示意小雪離開,留下自己一個人靜靜。
昨夜剛回到醉香樓,雪影便發現自己已然成了一個籠中雀,雖然沒有任何人監視自己,但她知道,自己哪里也去不了了。
勉強讓倉促回到醉香樓的塵煙帶出一封秘信,結果塵煙剛剛轉回來便被白綺羅逮了個正著。
所以現在雪影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必須要謹慎,再謹慎,即便自己面對之人是從小亦師亦母的白綺羅。
只是此刻她心中的焦急又有何人知曉,雖然秘信已經帶出,但石頭等人現在是什么情形,雪影一無所知,眼前的幾處窗戶,已經被白綺羅讓恢復原來模樣的啞奴釘得個嚴嚴實實,況且她現在所在的,乃是鳳舞的房間,想要調動身旁的資源,終歸有些不太方便。
愣神之間,雪影不由得想起了曾經一同生活了十余年的鳳舞,不知道眼下鳳舞到底身在何方,仿佛從鳳舞離開醉香樓之日起,便消失得毫無蹤跡,雪影暗暗猜測,鳳舞絕大可能是已經深陷囹圄,否則以鳳舞的狡猾和野心,又豈會在白城如此沉寂?
而現在會是誰有如此大的力量拘住鳳舞,雪影不需要細想都能明白,只得無奈地為曾經的姐姐默禱,更多希望她是遠走高飛了,而不是真的落入了帖木兒等人之手。
雪影正在沉思之間,房門卻悄然打開了,走進來的,正是白綺羅。
只見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換回了曾經的裝束,面上淡淡地敷著一層脂粉,即便是徐娘半老,但不得不說,她的風韻不是猶存,而是更甚當年幾分,即便雪影作為女人,也難以想象有多少男人會因為眼前的女人而瘋狂,仿佛這些年的青燈古佛,非但沒有消磨白綺羅的艷麗,反倒是為她平添了一種魅力一般。
白綺羅有些滿意雪影的反應,顯然對于自己的妝容更加有信心,只是想起接下來要去拜訪的人,她心中的這點信心,實在有些不足以應付。
“姑姑!”雪影站起身來,朝著已經恢復自己一樓之主身份的白綺羅行了一禮。
白綺羅蓮步輕搖,緩緩走到雪影身前,將曾經自己最為得意的弟子扶起身來,看了一眼桌上幾乎絲毫未動的飯菜,白綺羅面帶慍色,拍了拍雪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