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固定了腹間的傷口,同樣也是將自己兄弟二人更加牢固地綁在了一起。
白奉甲不由得看著遠處依然一臉漠然地看著自己與蒼玄二老的帖木兒,心中輕嘆一口氣,有些為蒼玄二老感到不值。
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的路的權力。
蒼鷹已經作出了選擇,趁著白奉甲微微愣神的功夫,整個人再次欺身而上,猶如一道鬼魅逼近了白奉甲。
白奉甲卻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收斂情緒,無論眼前二人如何,他們現在都是自己的敵人。
誰要是阻攔自己殺帖木兒,便是自己的敵人。
對于敵人,白奉甲從來不會留手,這是他在風雨間中從無數教訓中得到的經驗。
風雪來得更急了。
白奉甲微微瞇起雙眼,看著在風雪之中快速晃動的蒼玄二老,保持身心清明,下一刻,整個人已經進入了合意之境。
雪寂發出一陣舒適的清鳴,仿佛是在歡迎白奉甲一般。
白奉甲心中一動,也不再顧忌什么禁忌,直接調動起身體之中積蓄已久的冥靈決內力,順著右臂猶如一條冰龍沖著雪寂奔涌而去。
仿若聽到冰龍發出一聲嘶吼,雪寂刀快速顫動起來,白奉甲驟然睜開雙眼,縱身一躍,整個人橫挪開來,凌空之中,朝著蒼玄二老劈出了一刀。
風停了,雪也停了。
但并不是風真的停了,也不是雪真的停了,只是雪寂太快了,仿若切開了眼前的雪幕一般,在它的對面,便是一臉驚恐的玄冥。
“大哥!”玄冥發出一聲凄厲的喊叫,白奉甲的這一刀,讓他有一種即將命喪黃泉的感覺,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
蒼鷹還未等玄冥的喊聲發出來,整個人不顧腰間傷勢,以一個極其恐怖的姿勢強行扭轉腰腹,讓自己轉過來面向白奉甲。
在他的身下,隨著他身體的扭動,一串血珠在雪地之上灑出了一個詭異的圓弧。
砰!
白奉甲只感覺刀勢受阻,定神一看,卻是蒼鷹舉起雙手,強行捧住了不斷下壓的雪寂。
白奉甲心中冷笑,當日在醉香樓便曾經有此一著,這次又豈會再吃癟。
狂風重新開始呼嘯。
白奉甲身體驀然扭轉起來,帶動雪寂翻卷,震脫了蒼鷹的雙手,還順勢在其手掌之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刀痕。
而在蒼鷹的身下,開始零零散散滴落的血珠,不知何時已經連成了一條血線,流入身下的積雪之中,融成了一個不斷擴大的血坑。
白奉甲并沒有因此停手,順勢而動,整個人凌空一躍,直接朝著帖木兒撲去。
帖木兒一直緊盯著場中的形勢,開始看到蒼鷹擊中白奉甲,心中驟然一喜,但很快便發現蒼鷹已然受傷,而且還落入了下風,雖然心思還在場中,但已經開始思慮起自己的退路來。
但讓他有些無奈的是,自己熟悉鹿見愁的地勢,白奉甲顯然也不差,已經早早地占據在下崖唯一的道路上,直接阻斷了帖木兒所有的出路,除非蒼玄二老能殺死他,或者帖木兒直接從崖上跳下去。
現在看來,這兩種路子幾乎都沒有可能。
帖木兒開始退后。
但以他的武功,如何能夠快得過白奉甲的刀。
帖木兒勉強保持著臉色的冷峻,腳下卻驟然絆了一跤,整個人朝后倒去,帖木兒不由得低呼一聲。
但好歹他很快便觸及了雪面,在他身后不足五步,便是剛才他們上崖的地方。
如若他再退得快一些,此刻的他,估計已經落入懸崖了。
但帖木兒沒有時間慶幸,因為白奉甲的刀已經距離他不足兩步。
也就兩步而已。
白奉甲的右腳被一雙鮮血淋漓的枯手緊緊拽住,自然,也只有可能是蒼鷹。
白奉甲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