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飄飛的雪花,白綺羅靜靜地喝著白水燒,年份還是當年她離開白城之前親手釀造的。
原本這些酒都是為了等一個人,因為那個人喜歡喝酒,所以她便愛上了釀酒。
從上一代醉香樓樓主手中繼承過醉香樓后,她便開始鉆研起了白水燒的釀造手藝,也正是在她手中,白水燒方才成就了如今西北名酒的地位。
只是酒釀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等不來喝酒的人,這些東西,終歸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緩緩吐出一口酒氣,看著在寒冷的空氣之中慢慢凝結成霜,白綺羅心中的傷感不由得更重了幾分。
一個靜默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白綺羅,輕聲嘆了一口氣,走到白綺羅身前,伸手便要關上窗戶。
“別關?!卑拙_羅的聲音很冷,幾乎比窗外的嚴寒更加徹骨。
啞奴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扭頭看了看白綺羅冷峻的面色,有些詫異地問道,“什么時候你也開始喜歡看熱鬧了?”
白綺羅放下手中的酒壺,轉身回到椅中坐下,淡然道,“女人天生都愛看熱鬧,你愛過那么多女人,難道不知道這一點?”
啞奴看了看樓下燈火通明的場景,嘴角咧起一絲嘲諷的笑容,轉過身來走到白綺羅身旁坐下,揭開一瓶沒有開封的白水燒,從第一次喝了白水燒,他便愛上了白水燒。
抿了一口冷冽的酒水,朝著白綺羅笑道,“只是沒想到,像你這樣的女人也喜歡看熱鬧?!?
白綺羅斜眼白了一眼啞奴,無形之中溢出無限風情,灑然道,“老娘也會拉屎放屁,怎么,這也出乎你的意料?”
啞奴啞然,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沒有應聲。
白綺羅卻是收起了剛才打趣的神情,抿了一口白水燒,輕聲嘆了一聲。
“想影兒啦?”啞奴打量了一眼白綺羅的神色,狀若不經意地問道。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綺羅緩緩搖了搖頭,“影兒是個聰明的姑娘,一向知道保護自己?!?
“但你看到樓下的情形,還是會擔心?!眴∨敛涣羟榈亟掖┝税拙_羅的偽裝,淡然道。
白綺羅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了一眼樓下人頭攢動的場景,譏諷道,“如果要說擔心,恐怕我現在應該擔心的我們的縣尹大人才是,畢竟我們現在是盟友。”
啞奴差些將剛剛喝進嘴里的酒水全部噴出來,抹了抹嘴角的酒漬,笑聲道,“我記得跟你結盟的應該是吳清源,而不是吳法言吧?”
白綺羅轉過身去,斜倚窗前,平淡地道,“有什么區別嗎?”
啞奴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這個無聊的問題,“你就對影兒這么有信心?畢竟流民是一團散沙,怎么打的過吳法言精心訓練的軍隊,”看了一眼白綺羅面上嘲諷的神色,有些無奈地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城衛軍?!?
白綺羅面上嘲諷的神色并沒有因為這話而消減,晃了晃酒壺中的白水燒,輕聲笑道,“我相信影兒,但我更相信另一個人。”
啞奴聞言微愣,頓了頓方才問道,“你是說白奉甲?”
白綺羅沒有回答,只是抬手飲了一口酒,也算是默認了。
啞奴啞然失笑,搖搖頭道,“雖然他是風雨間精心訓練出來的諜子,武功也不差,只是帶兵打仗,還是算了吧?!?
白綺羅并沒有反駁,反倒是面上掛滿了自信的神色。
“哎,可惜我沒有機會,否則真得見見你的鐵大哥,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讓你對他的徒弟有如此大的自信。”啞奴嘆息一聲道。
白綺羅聞言面色一黯,卻又當即恢復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恨色,緩緩走到另一側,伸手推開窗戶,便見遠處那個一襲白衣,身旁伴著一條白狼的年輕人。
“白奉甲,不要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