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嗤笑一聲,抬起頭來,沒有理會白奉甲的詫異,直接扭頭轉了出去。
一聲沉悶的聲響傳來,白奉甲并不陌生,當年去見鐵浮屠時經常聽聞,看來此地是吳大早已準備多時,或是吳家早已修建已久的暗室,只是看著周邊已經積滿灰塵的地面,顯然是已經廢棄已久,也不知到底修建于什么年代。
等到周圍悄無人聲,白奉甲緩緩坐倒在地,看著火焰升騰,漸漸陷入了沉思。
而在一個刁鉆的角落,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吳大收回視線,輕哼一聲,對于被白奉甲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他異常惱怒,卻偏偏還無法發作。
眼見朝思暮想的冥靈決就在眼前,即便是他,依然忍不住心動。
白奉甲說的絲毫不差,從當日在城南阻擊白奉甲時,原本想直接擒下白奉甲,但見華剛已經帶人趕到,他方才臨時改變主意,裝作被白奉甲所傷,當然,對于功力已臻至化境的他而言,在自己身上制造點傷勢出來,并非什么難事。
而在承平街上,看著白奉甲處處受制,自己不單裝作力有不逮,還數次暗中相助,終于讓白奉甲順利逃回了城南,這次趁著吳法言對城南發動猛攻,兵荒馬亂之際,果然順利將白奉甲帶了回來。
而這次,只有天知地知白奉甲知,只要能從白奉甲口中問出冥靈決的法門,這一切都將徹徹底底屬于自己,而自己也不需要再顧及吳清源那個老匹夫是什么想法。
一念及此,吳大嘴角不由得咧起一絲冷笑,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當雪影知曉白奉甲失蹤的消息時,嘎達已經再次攻進了矮墻之中。
看著洶涌而來的仆從軍,雪影強忍著內心的凄惶,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指揮身旁的流民,不斷將嘎達一次次趕出去。
只是看著悍不畏死的仆從軍,即便是雪影,依然感到心驚,更遑論此前未經戰陣的白蓁蓁。
“小葉姑娘,那些人還是人嗎?怎么如此恐怖?”白蓁蓁看著遠處一個胳膊已經被斬斷,卻依然堅持著沖殺的仆從軍,強忍著心中不適的感覺,拉住一旁的小葉問道。
小葉面色冷漠,從當日在承平街見到仆從軍開始,結合王仙芝等人描述的情形,她已經大概知曉仆從軍這支軍隊產生的原因,即便是現在,還有兩具仆從軍的尸體擺在她的小小“實驗室”里,只不過暫時尚未找到破解的辦法而已。
但她依然想不通,到底是何人居然敢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將萬千流民變成這幅鬼樣子,難道當真不怕天打雷劈么?
當然,無論如何,這些人確確實實給城南造成了莫大的麻煩。
小葉沒有回話,現在的關鍵是如何抵擋住這些人的攻勢。
雪影已經下令,再次動用黑火。
嘎達面色陰沉,沒有想到城南居然藏有如此多的黑火,現在看來,此前對于城南實力的估計,雖然并不算錯,但絕對是低估了。
而且對面流民此刻展現出來的戰斗力,非但沒有消沉的跡象,反倒是戰力驚人,看來短短時日,雪影等人也未閑著。
看著對面距離尚遠的第二道矮墻,雖然同樣震撼于仆從軍的兇悍,但畢竟這些人死一個少一個,嘎達還是老老實實將人撤了回來,還得再想其他辦法突破。
雪影輕吁一口氣,招呼一眾流民趁機休息,自己則慌忙轉身,快步走到小葉身前。
再次看了一眼白蓁蓁,緊接著朝著小葉了解起具體情況來。
雪影聽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城南她非常確定,絕對沒有這般身手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來自城北。
城北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友,譬如此前王仙芝所說,在承平街中曾經相助過白奉甲的灰袍人,有可能是知曉了白奉甲受傷的消息前來相助,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另一種則是敵,只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