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煙花驟然在白城上空炸響。
雪影扭頭看去,密密麻麻的仆從軍不知從何處涌了出來,細一猜想便知道何以如此。
沒想到吳法言卻是一個說做就做的角色,居然如此果斷地便將人手調度過來圍攻自己。
只是從來時雪影便已經做了準備。
另一朵煙花緊接著炸響,石頭面色一寒,看了一眼身旁的小葉,整頓流民緊跟著追了出去。
卻也只是緊緊地贅在官軍后面,也不進攻,顯然是在為雪影做掩護。
吳法言回頭看著這么快便跟了上來的流民,知道今日自己是吃了個大虧,原本想留住雪影的打算估計也就此破滅了。
雪影卻也不戀戰,回首一劍將嘎達擊出老遠,直接招呼身旁的流民快速撤退。
一方撤,一方追,好歹雙方都是城中久住之人,對于大街小巷自然無比熟悉,誰也不敢說能借著地利戰什么便宜。
一路上雖然小接觸不斷,最多也就是損失一兩個人,倒也在雙方接受范圍之內。
看著逐漸退回墻后去的流民,吳法言高坐馬背,站在已經空蕩蕩的承平街上,冷冰冰地看著對面的一切。
街上所有的懸尸已經被流民趁機收了回去,只留下一根根空蕩蕩的掛桿,聳立在街道兩側,不知是在嘲笑著誰。
“縣尹大人,我需要一個交代。”一騎飛奔的聲音擊碎了沉默,沒有一個人現在敢去觸吳法言的霉頭,除了此人。
鳳三一扯身上的披風,直接縱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飛身到吳法言馬前,一把擒住馬韁,雙眼猶如噴火一般,死死地盯住吳法言。
吳法言冷哼一聲,伸手一扯馬韁,卻一下沒有扯動,反倒是鳳三面上的怒色更重。
吳法言面容更加冷峻,伸手再扯韁繩,這番卻扯動了。
調轉馬頭,吳法言沉默地朝著縣尹府緩緩走去。
鳳三終于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大吼一聲,閃身來到馬旁,雙掌齊出,直接拍打在馬身之上。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劇痛,馬兒嘶鳴一聲,整個身體橫飛出去,撞碎街旁一扇剛剛修繕好的店門,落地之后掙扎了兩下,此后便再無動靜。
而馬上的吳法言呢?
此刻正靜靜地站在鳳三的對面,似乎連面上的肌肉都沒有動上分毫。
吳器松開扶住吳法言的雙手,朝著鳳三怒目而視,如若不是吳法言扯了一把,恐怕現在早就已經忍不住撲了上去。
“大哥,怎么回事?”閆云山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伸手拉住鳳三,破天荒的有些急色道。
鳳三伸手甩掉閆云山的雙手,冷哼一聲,轉頭看向眼前軍容不整的仆從軍,憤怒地道,“吳大人,眼下每一個軍員有多珍貴,恐怕你比我更清楚才對,我將這么多兒郎交到你的手里,現在你卻給了我這么一個結果?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閆云山聞言面色一變,朝著鳳三使了一個眼色,鳳三卻沒有理會的意思,只是冷漠地看著吳法言。
吳法言斜睨了鳳三一眼,淡漠地道,“鳳三,你記住,本官不需要給任何人交代。”
說完也不管鳳三如何,直接轉過身去,帶著吳器繼續向前走去。
鳳三面色急劇變化,正要爆發,卻已經被閆云山死死地拉住。
“大哥,你忘了你是怎么來白城的嗎?”閆云山的功力卻抵不過鳳三,鳳三只是奮力一掙,便已經脫離了閆云山的拉扯。
眼看鳳三有要動手的意思,閆云山卻沒有再阻攔,只是看著鳳三的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話。
沒想到這話比所有的行動都要有用。
鳳三聞言,身體驟然一僵,緩緩止住了步伐,愣愣地站立在承平街中,看著吳法言和吳器緩緩遠去。
“大哥,仆從軍沒了我們可以再建,但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