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此前隱于各處的復城軍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今日阿爺一聲令下,便能沖殺進縣尹府,為先人復仇。”
白連城淡漠地點了點頭,并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感到欣喜或有其他的情緒,這讓白禮賢微微有些意外。
當他今日持著白連城的手令,喚醒了幾個暗子,知曉了白家隱藏在底下的力量時,誰也難以描述他當時的震驚與欣喜。
甚至于他都懷疑,有如此雄厚的力量在,為何還需要下這么大氣力前去扶持雪影,以自己的力量復城不是完全可行的嗎?
但他的這些想法,自然不會在白連城面前展現出來。
“今日復城軍先潛伏于各處,沒有老夫的命令一概不能暴露,”白連城緩緩張口,作出了讓白禮賢有些詫異的安排。
白禮賢壓下心中的詫異,恭敬地行了一禮。
“吳法言大婚的消息,你可傳給雪影了?”白連城坐回椅中,淡漠地問道。
白禮賢眉頭微皺,點了點頭。
“她可有說什么?”白連城緊接著問道。
白禮賢搖了搖頭,“她得到消息很平靜,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便再無下文。”
白連城同樣眉頭微皺,“以你的經驗判斷,遇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是否會調兵攻打縣尹府?”
白禮賢聞言露出深思的神色,一時間居然有些拿不準,但見白連城依然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咬了咬牙道,“以孫兒對雪影的了解來看,恐怕她此番并不會出手。”
白連城輕喔一聲,端起手旁的茶盞抿了一口茶,等著白禮賢的下文。
“雪影雖然現在迫切地想要復仇,手下人同樣有此心理的人不少,但她同樣異常謹慎,尤其是吳法言大婚,各方勢力都會有所動作,吳法言不會沒有防備,如若她卷入進來,恐怕就成了第一個活靶子,反倒便宜了其他勢力。”白禮賢字斟句酌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卻突然反應過來,從目前來看,自己的白家,何嘗不是眼下想要渾水摸魚的勢力之一呢?
白連城并沒有在于自己最得意的孫兒的語誤,緩緩點了點頭,認可了白禮賢的分析,沉默片刻道,“今日之事,缺了流民便不能成事。”
白禮賢抬起頭來,看見白連城面上一閃而逝的淡漠,心中有些微痛,他自然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但真當要面對之時,依然有些手足無措。
他強迫自己的心腸硬起來,那群可憐的人原本就不應該存在于這個殘酷的世道上,人生來世走一遭,既然如此痛苦,讓他們早些解脫也是好事。
白連城沒有理會白禮賢現在手中的掙扎,緊接著道,“你遞出消息,就說白奉甲就在縣尹府中,”
沒等白連城說完,白禮賢驟然抬起頭來,有些詫異地看著白連城,不知道自己祖父是從何處得來這個消息。
白連城輕呵一聲,淡然道,“這自然是假消息,”白禮賢聞言低下頭去,卻聽白連城接著道,“只是不管真假,想必雪影都坐不住,以她現在的實力,揮軍來救自然是最好的辦法,”凝思片刻,又接著道,“哪怕她能忍住不帶兵前來,以留守在城南的哪些人,到時再以雪影遇險的消息誘之,何愁大事不成?”
白禮賢袖中的拳頭緊握,幾乎讓白禮賢有種要虛脫的感覺,雖然早已知曉這個結局,但當真要一手推動它,又是另外一回事。
輕吁一口氣,白禮賢淡漠地躬身行了一禮,示意自己會照旨遵行,白連城端著茶盞,審視著眼前這個引以為傲的孫兒。
等到白禮賢轉身離開,白禮圣緩緩從一旁轉了出來,朝著白連城行了一禮問道,“阿爺,你說二弟當真能調動流民攻打縣尹府么?”
白連城放下茶盞,輕笑一聲道,“你小子不要不服氣,雖然你在布局上勝過禮賢,但就臨機決斷和隨機應變,你還是差他一籌。”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