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雪影身上。
雪影,乃是城南流民眼下當(dāng)之無愧的首領(lǐng),若是抓住了雪影,那么城南的流民,恐怕很快就會作鳥獸散。
雪影掃視一眼不疾不徐圍攏過來的重騎,甚至都懷疑對方出動重騎,根本目的就在于抓住自己,此前的,不過就是為了迷惑自己而已。
果然,一個冷漠的聲音從外圍傳來,正是站在黑袍人身后推著輪椅的穿甲人。
“主子說了,要抓活的。”聲音傳來,雪影心中卻是陡然一驚,這個聲音,讓她隱隱之間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久在醉香樓,接觸的都是四方人士,除了牢牢記住他們的長相、喜好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便是記住他們的聲音。
而這個聲音,不是屬于那些一擲千金的豪客,但她又非常確信曾經(jīng)聽到過這個聲音。
王仙芝急促的聲音打斷了雪影的沉思,“雪影,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眼下二人背靠背,周圍卻是不斷逼近的上百重騎,除了分出一支來阻攔前來營救的流民,其他剩下的重騎,已經(jīng)足以讓她們吃不消。
雪影看了一眼周圍,抬頭再看白奉甲,心中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王大哥,他們的目標(biāo)是我,我助你殺出去,日后領(lǐng)著父老們?yōu)槲覉蟪鸨闶恰!毖┯笆栈匾暰€,正在與白奉甲對敵的鳳三已經(jīng)拼了老命了,即便是白奉甲也不得不重視這個棘手的對手,指望白奉甲盡快前來營救,雖然并非奢望,但卻希望渺茫。
王仙芝劈開迎頭砸來的狼牙棒,沉聲道,“不行,我們都可以死,就你不能死。”抬頭看了一眼遠(yuǎn)處正在左沖右突的白奉甲,接著道,“一會兒我們斬馬腿,你輕功好,從他們頭頂上過去,他們肯定擋不住你。”
雪影聞言,想要反駁,卻不料王仙芝根本不給她機(jī)會,身子一矮,閃身竄進(jìn)重騎馬腹下,鏈刀揮舞,一匹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重騎頓時被砍倒在地。
但重騎也并非如此便可輕易破開的,其他重騎則順勢轉(zhuǎn)身,調(diào)動馬匹快速躍動,不但縮小了王仙芝的活動空間,甚至于連王仙芝下手的機(jī)會都少了許多。
王仙芝心中一沉,雪影閃身而起,朝著團(tuán)團(tuán)圍攏的重騎頭頂之上越過。
遠(yuǎn)處前來營救的流民已經(jīng)開始?xì)g呼起來。
但這個歡呼剛一出口便被摁了回去。
阻攔在雪影與他們之間的重騎,同時伸出了右臂,只聽機(jī)弩響動之間,一枝枝弩箭不住地朝著雪影射去。
勉強(qiáng)重新站起身來的王仙芝見狀一驚,眼前的模樣,哪里有抓活口的跡象。
而雪影身在半空之中,弩箭威力比之羽箭如何,她再清楚不過,面色頓時煞白,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朝下落去。
可惜的是,在她身下,不是其他,正是虎視眈眈的重騎。
而看到雪影落下身形,所有的重騎又異常默契地收起了弩箭,看模樣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防止雪影逃走。
穿甲人的聲音再次傳來,隱隱之中有了幾分怒意,“抓緊速度,盡快拿下。”
所有重騎聞言,頓時有幾人翻身下馬,直接朝著王仙芝撲去,而其他的,則是涌上了雪影。
王仙芝武功同樣不差,但面對武裝得猶如烏龜殼一般的重騎,依然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尤其是他從未想到,這幫身形高大,穿著沉重的軍士,居然能夠保持如此靈活的身手,絕對是軍中高手。
而現(xiàn)在,他們都伴隨在那黑袍人之中,成為一名隱于軍士之中的重騎。
王仙芝終于相信,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不單很好地瞞過了所有人,而且干脆明了地展現(xiàn)了他們的武力。
能夠獵殺所有城南高手的實(shí)力。
他第一次生出了退的想法。
不遠(yuǎn)處的雪影已經(jīng)陷入了苦戰(zhàn),眼下也只能靠著輕功和靈巧的身形勉強(qiáng)支撐,但以雪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