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中,雪影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影。
人影緩緩走到亮處,確實滿臉笑意的鳳三。
“雪影侄女,看來帖木兒大人著實疼愛你啊,居然為你準備得如此精細。”鳳三打量著眼前堪稱豪奢的陳設,嘖嘖稱贊道。
雪影眉頭微皺,雖然不知道鳳三此行前來到底有何企圖,但她并沒有心思與他廢話。
“不知龍大老板屈尊,到這破牢之中有何指教?”雪影面色冷漠,靜靜地坐在床前,漠然地看著旁若無人的鳳三。
鳳三拉過牢中的椅子坐下,輕笑道,“你我叔侄多日未見,前來敘敘舊可好?”
雪影面帶鄙夷地看了鳳三一眼,轉(zhuǎn)過視線,不再說話。
鳳三并不以為意,接著笑道,“雪影侄女切莫誤會,叔叔此行前來,乃是與侄女有要事相商。”
雪影抬起頭來,面帶冷笑地看了鳳三一眼道,“雪影身陷囹圄,身不由己,可沒有能力與龍大老板圖謀什么要事。”
鳳三一拍雙腿,站起身來假裝要走,長嘆一聲道,“既然侄女連奉甲侄兒的消息也不想知道,那老夫走便是了。”
雪影聞言微愣,卻很快回過神來,靜靜地看著鳳三慢慢離去的背影,沒有說話。
剛出牢門,鳳三見雪影始終沒有招呼自己,不由得暗罵雪影年紀雖輕,卻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
轉(zhuǎn)過身來,笑道,“老夫也就是與侄女開個玩笑,既然來此,自然是要將事情告知侄女的。”
雪影也不理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鳳三演戲。
鳳三恬著臉走回椅中坐下,看著雪影笑道,“還是侄女沉得住氣,可憐我那奉甲侄兒就沒有這份涵養(yǎng),”說話間,目光不住地打量雪影,卻見其雖然裝作不在意,藏在袖中的雙手卻不由自主地緊握起來,鳳三內(nèi)心輕笑一聲,狀若沉重地道,“這不昨日奉甲侄兒貿(mào)然前往白家,想要救出白禮賢,卻未曾料到吳法言早有準備。”
說道此處,饒是沉穩(wěn)如雪影,依然不由得面帶焦急,但看著對面的鳳三,又強行將心中的驚疑壓了下去。
“好歹是奉甲侄兒武功深厚,左沖右突,殺出了重圍,”
“只是吳法言近來功力暴漲,奉甲侄兒雖然突圍而去,但也是身負重傷,”
雪影聞言,藏在袖中的雙手已經(jīng)緊緊地鉸在了一起,面色也不由得變得煞白。
一直偷眼打量著雪影的鳳三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擔憂之色,輕聲道,“可憐我奉甲侄兒,在這滿是敵人的城中都無處藏身,現(xiàn)在吳法言已經(jīng)安排啟辰軍滿城搜捕,也不知能否脫離險境。”
雪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了看鳳三,冷聲道,“龍大老板今日專程來此,難道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鳳三見雪影終于說話,長嘆一口氣,沉聲道,“侄女你這又是何必,無論白昊君如何,老夫終歸是你們的叔叔,現(xiàn)在看到你們身處險境,又豈有不救的道理?”
雪影漠然地看著鳳三,似乎想要從他的面色之中分辨出他所說的是真是假。
片刻之后,只聽雪影輕笑一聲,“龍大老板好算計,只是雪影現(xiàn)在深陷牢獄,外面的事情如何,恐怕雪影愛莫能助。”
鳳三聞言,面帶焦急地走上前來,壓低聲音道,“難道侄女就不知道奉甲侄兒有何藏身之處,如此老夫也好相助一二才是。”
雪影面色恢復如常,避開鳳三投來的視線,冷聲道,“雪影在此謝過龍大老板的好意,白大哥吉人自有天相,雪影相信他終歸可以化險為夷的。”
鳳三看著面前面若冰霜的雪影,心中氣惱,面上卻強裝悲痛,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既然如此,老夫也只能是愛莫能助了。”
說完不再管雪影,直接推開牢門走了出去。
聽著鳳三緩緩遠去的腳步聲,雪影面色頓時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