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猶如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流民軍,白家人此刻已經傻了。
白禮圣自然不在,最近這些時日他都很忙。
吳法言對他很是信任,將整合城中各個宗族的事情交給了他。
雖然年紀尚輕,但不得不說,白禮圣能夠順利上位,自然有他兩把刷子,一手大棒一手甜棗,讓無數人不得不就范。
更為重要的是,白家畢竟是白城之中積淀最久的家族,其他宗族大多都曾經是白家的附庸。
白家,在白城之中,還是有著不一樣的影響力。
更為關鍵的是,白連城這些年一直圖謀縣尹府之位,也并非毫無準備。
甚至可以說白家暗地里的勢力,早就已經成為白城之中,自縣尹府以外的第二大勢力,只是沒有金錢幫坐擁仆從軍那般罷了。
但無論如何,所有的這些,都救不了眼前的白家人。
曾經扶持白禮圣上位的二老太爺,現在猶如一條死狗一般,毫無生氣地躺在圈椅之中。
他還沒死,因為他還不想死。
當得到訊息,說流民軍殺入之后,他第一時間作出了正確的決定,裝死。
但流民軍顯然是早有準備。
看著眼前的老者,白奉甲沒有留情,借著看望之機,讓他一如面上所示,當真成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物。
白家的二老太爺,聰明反被聰明誤,竭盡全力睜著雙眼,卻只看到一眾家人,只得在白奉甲面前恭恭敬敬,他想喊,自己被白奉甲暗中動了手腳,斷了筋脈,但他不敢喊,因為他確實不想死。
當白奉甲被帶到密室之中,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先祖牌位之時,即便深知白家歷史的白奉甲,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什么是歷史,這便是歷史。
與城同壽的家族,不單有更多的牌位,也有更深的底蘊。
暗門打開,里面是白家多年珍藏。
白奉甲朝著身旁的年輕人點了點頭,是白禮賢的六弟,白禮言,也是白禮賢兄妹幾人之中,最為信任的人。
白禮言看著白奉甲的背影,神色復雜,若非白奉甲帶著白禮賢的親筆書信,他絕對不會將白奉甲帶到此處。
白奉甲快速地在書架中找尋著,很快就從塵封已久的書冊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這一脈白家真正先祖的手札。
白奉甲曾經聽白禮賢提起過,手札中記述了白珢作亂之后,城中洗牌的過程。
他需要找到文中堂的軟肋,讓他真真正正相助流民,而不是眼下的欲拒還迎。
手札并不厚,其中關于白城流血夜和此后的歷史記敘也很短,關于文云等四家的記敘則更短。
“辛竺苦于上位殺戮過重,屢次進言,皆拒,辛竺怒而歸家,欲舉事,然上位早有防范,事泄而止”
白奉甲緩緩和上手札,抬頭吐了一口濁氣,雖然記敘簡單,但他卻可以看出,文家與吳家的矛盾已經不是由來已久的問題。
而且文辛竺都走到了要造反的地步,顯然不是眼前記敘的這般簡單,也可以看出,文家是一直心中有圖謀的,也難怪文中堂對自己的態度一直就比較曖昧。
白奉甲將書冊放置到原位,正要離開,卻被角落中的一冊明黃色的書冊吸引住了眼球。
書冊所藏頗為隱秘,只是角落中露出了一個小角,若非白奉甲眼力攝人,任憑他細心觀察,也難以察覺。
或許是顏色太過扎眼,白奉甲心頭一動,抽出一看,上面赫然寫著,《辰祖四奇技》。
只是翻開粗淺一看,白奉甲腦袋轟然作響,頓時明白了何以這冊書籍如此特殊,居然用了明黃色的書封。
他終于想明白了一個問題,為什么白辰能夠在白家歷史上作為與白啟享有同等地位的先人。
白啟的偉大,在于自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