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奉甲此刻對吳法言不由得產生了新的認識,但即便如此,現在最為急切的事情,就是如何保證脫險。
轉頭朝著吳大點了點頭,二人心有默契地直接縱身躍下房頂,白奉甲朝著剛剛黑火爆炸的前衙而去,吳大則朝著文中堂等人所在的位置而去。
吳法言站在樓頂之上,漠然地看著急切的兩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前期經過這么長時間的布局,自己更是作出如此大的犧牲,又豈會輕易放二人離去。
緩緩轉過身去,朝著思過園的方向朗聲喊道,“有請叔叔出手相助。”
白奉甲卻瞬間冒出一身冷汗,當即想到了當日自己潛入思過園曾經遇到的那個神秘胖子。
為何吳法言會朝著思過園的方向,所請的叔叔,是不是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胖子?
他瞬間警覺起來,不由得心中更加焦急,既是為了不知生死的石頭而擔憂,更是為了自己等人的處境所憂慮。
思過園一片寂靜。
吳法言卻并不著急,朝著思過園躬身行了一禮,朗聲再道,“有請叔叔出手!”
片刻之后,思過園發出沉重一聲嘆息,似乎有無奈,更多的,則有著憤怒。
“罷了!”一聲曾經白奉甲記憶深刻的聲音傳出,讓他瞬間明白,說話的人便是當日自己遇到的那個胖子。
正驚訝之間,只聽思過園傳來一聲巨響,一個身影沖破幽閉已久的房頂,以迅雷一般的速度砸在吳法言身前不遠的一座樓頂之上。
來人是一個胖子,正是當日白奉甲所遇之人,更讓人驚訝的是,胖子的體重自然很重,速度也異常之快,但卻猶如一片鴻毛輕飄飄地落在屋頂之上,周遭的瓦片似乎都沒有產生絲毫的顫動。
一個人的內力控制,居然達到了恐怖如斯的地步。
“恭迎叔叔出關。”吳法言面上笑意更濃,朝著胖子躬身行了一禮。
胖子沒有理會吳法言的殷切,環顧周遭一圈,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這都是你的杰作么?”胖子的聲音很沉穩,聽不出其中的情緒,但吳法言知道,他正在盛怒之中,畢竟自己這一身功夫,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賜,對他的脾氣稟賦,自然是異常清楚。
吳法言苦笑一聲,“叔叔見諒,情況所迫,侄兒不得不如此。”
胖子看了看此刻前衙處血腥的一幕,垂頭不語,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吳法言打量了一眼胖子的神色,沉聲道,“叔叔放心,等剿滅了這幫亂臣賊子,侄兒定當將祖宗家業恢復如初,而且會更勝一籌。”
胖子搖了搖頭,嘆道,“恐怕你想的是以祖宗基業為跳板,躍上更大的地方去吧。”
吳法言面色一緊,又飛快恢復如初,直言道,“我吳家經營白城多年,對朝廷頗多貢獻,卻始終局限于此,諸代先祖難以一展所長,大多郁郁而終,今日法言得此良機,自然應當有所作為。”
胖子終于正眼看了吳法言一眼,良久方道,“罷了罷了,今日之事,祖宗都在天上看著,一切將歸于何處,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似乎不想再與吳法言說話一般,縱身一躍,直接朝著白奉甲而去。
以他的眼力,自然知曉,場內功力最高者是誰,更何況白奉甲與吳法言在此處激斗良久,雖然深居思過園,但并不代表他是一個瞎子或者聾子。
吳法言看著自己的叔叔,更是師父的身影,嘴角輕笑。
他如何不知道胖子會怪罪自己,胖子一聲奇功,卻始終幽居思過園,在意的正是祖宗基業,不愿意自己與吳清源相爭,造成祖宗百載辛勤付之東流,而自己此番,恰到好處地把握到了這個度,看是引狼入室,卻是以胖子最在意的祖宗基業為要挾,最大的目的自然激出這個最大的助力。
否則單憑自己,又如何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