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來,嘎達終于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帖木兒與吳法言,迫切需要增加自己在軍隊之中的影響力。
所以嘎達順理成章地走上了前臺。
狼逐衛是兀魯爾哈大軍中戰力最強的猛士。
此刻他們身上身著最為輕便的皮甲,連一件多余的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個人,一柄彎刀,還有身下的寶馬。
馬是草原上最好的輕騎,最為擅長的便是短途奔襲。
所以當白奉甲與白昊君即將落到地面之時,嘎達動了,身后十余騎狼逐衛也動了。
馬蹄的聲響震顫了整條承平街,卻無法撼動白昊君與白奉甲分毫。
下一刻,白奉甲與白昊君的身影從承平街中消失,嘎達調轉馬頭,看著身后七零八落,正在悶聲輕哼的狼逐衛,以及迷茫轉圈的馬兒,一時間有些失神。
吳法言重新修復的縣尹府上,用的是最新的樣式,是吳法言親自選定的方案。
雖然帖木兒更喜歡原來的陳設,只是他并沒有與吳法言爭執的興趣。
現在白奉甲與白昊君就站在剛剛封頂的縣尹府衙屋脊之上。
吳法言遠遠地看著二人,互相遙遙對望。
身子騎在殺心身上的凈清,和青衣秀士一行,就站在吳府入口處寬闊的院落之中,冷冷地盯著眼前兩人的一舉一動。
白昊君瞥了一眼樓下,輕笑道,“以前我的父親,老間主告訴我,這個世道有無數的罪惡,但最為可憎的便是人騎人,我原本以為他所的是一句虛言,沒想到現在看到了真事。”
白奉甲沒有理會白昊君的玩笑話,他全身的身體緊緊繃著。
剛才所過的兩關,以及眼前的這一關,都說明吳法言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甚至于他都懷疑,白昊君是不是已經提前告知了吳法言,他們即將闖關入城。
一念及此,卻聽身旁的白昊君接著道,“昨日二間主去找你之前,便給吳法言遞了消息。”
果然,但白奉甲依然一愣,不是因為這事,更在于白昊君居然會當著自己的面承認。
白奉甲一時間有些無語,卻見白昊君縱身一躍,猶如蜻蜓點水,朝著場下一眾高手撲去。
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包括凈清和尚,即便兀魯爾哈已經將一些軍中高手調度過來,偽裝成為吳府暗衛,但他依然感覺心中沒底。
果然,當凈清和尚雙手映到白昊君身體上時,只是感覺猶如打在了一團云團之中,軟綿綿的,沒有絲毫感覺。
緊接著,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離開了殺心和尚的脖子,自己一個人飄飛在空中。
但白昊君并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看見凈清和尚似乎反應過來朝自己投來的視線,同樣只是回報以淡然的微笑。
白奉甲不由得有些心驚,雖然現在他同樣不懼凈清和尚,但并不代表他可以做到如白昊君這般輕描淡寫。
剛才只見白昊君硬接了凈清一擊,下一刻,白袍鼓蕩,便見凈清和尚飛了出去,而他身下的殺心卻一動未動。
所有人都不由得感到咋舌。
所有人都喪失了前去阻攔的信念,默默地退后了兩步。
他們的使命,本來就不是殺了白昊君,更不是來送死的。
白昊君轉過身來,朝著愣在原地的白奉甲招了招手,示意白奉甲跟過去。
二人慢慢在吳府之中溜達起來,無數圍攏過來的啟辰軍也只是遠遠地圍著,勉強維持一個相對固定的包圍圈,只是這個包圍圈有多脆弱,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一路上,白昊君如數家珍一般,給白奉甲介紹著沿路的一棟棟建筑,以及這些屋舍久遠的歷史和厚重的基座下,所掩埋的關于血與火,以及祖宗榮光的秘密。
其中閑庭信步,猶如小時帶著白奉甲逛風雨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