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齊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對面異常熟悉又異常陌生的大哥,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將綺羅帶走,她原本該死在風雨間的。”白昊君的聲音有些低沉,卻讓白昊齊有些不知所措。
啞奴為何能夠獨身闖入傲絕天下的風雨間,白昊君早已經是心知肚明。
“好。”白昊齊輕聲應道,“那他該怎么辦?”說著一指白奉甲問道。
白昊君轉過身來,嘴角溢出一抹鮮血,“帶回軍中,先讓他恢復過來。”
“你受傷了?”白昊齊沒有接話,反倒是有些驚詫地問道。
白昊君伸手抹掉血跡,冷笑一聲,“看了這么久,也該出來了吧。”
白昊齊心中一緊,剛才情緒波動太大,居然沒有察覺,連忙橫身擋在白昊君身前。
一行人從遠處林中走了出來。
“本來說放你們走的,但你們卻這么不聽話,偏偏要賴在這里。”為首的是一個渾身鎧甲的將領,正是兀魯爾哈。
“兀魯爾哈,就憑你們想要留下我們么?”白昊齊冷哼道。
兀魯爾哈朗笑一聲搖了搖頭,便聽遠處隆隆的聲響傳來,白昊齊的面色驟然變得煞白,那是大軍前進的聲音。
他們什么時候已經調集了如此多的軍隊?
所有人不得而知,但對于白昊齊等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兀魯爾哈準備用人命來填補武力的差別。
片刻,白昊齊三人周圍已經重重圍上了滿身武裝的蒙軍,而且看模樣都是兀魯爾哈最為珍視的重甲兵。
蒙古軍士不愛穿甲,平時作戰一副皮甲便已經很是不易,加之身材較為矮小,讓著重甲難以實現。
但兀魯爾哈反其道而行,除了以蒙古軍士為核心的狼逐衛外,更打造出一支以色目人和漢人為主體的重甲軍,成為騎兵和狼逐衛之外的第三支王牌,這也是兀魯爾哈能夠穩坐西北道的重要原因所在。
“看來大將軍是下了大力氣要致我們于實地啊。”白昊齊冷笑道。
“二位知道,本將軍是一個為了勝利不折手段的人,今日如此良機,又豈能錯過。”兀魯爾哈面露譏笑,似乎是在嘲笑對面二人居然如此大意,落入了自己的手心。
沒有多話,更是避免遲者生變,兀魯爾哈一揮手,身后兩名親衛打扮的將領縱身躍上一旁的馬匹,大聲吆喝一聲,繞著外圍驅趕一圈,整支重甲軍緩緩向著中間移動。
白昊齊回頭看向白昊君,“大哥,你快走吧,我來攔住他們。”
白昊齊看了看地上的尸首和白奉甲,一揮手,直接將白奉甲提起放在白昊齊的身上,沉聲道,“我來為你鑿陣,你務必要將他帶走,祖宗的基業,就靠他了。”
說完也不再廢話,縱身一躍,整個人猶如一枚鉆頭,快速向著前方沖殺而去。
重甲軍,自然是指甲胄厚實沉重,即便是白昊君,擊穿這樣厚實的甲胄依然感覺有些吃力。
他受傷了,不是此前那個縱橫白城的孤傲人物。
一個個重甲軍猶如飛人一般快速在他面前消失,被拋飛到不知何處,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角的鮮血再次溢了出來。
白昊齊背著白奉甲緊跟其身后,看著一刻不停的白昊君不由得有些擔心。
即便是江湖第一也怕軍隊圍殺,就在于只要愿意犧牲,軍隊根本不給武夫調息的機會,只能靠著一口氣鑿陣。
只是既然選擇了圍殺,那么軍隊定然早有準備,一口氣長,鑿穿的可能性大,一口氣短,則定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白昊君顯然沒有這個顧慮,數十年的積累瞬間爆發,遠處觀戰調度的兀魯爾哈更是暗暗咋舌,從開始鑿陣到現在,白昊君所使用的招數居然沒有一個是重樣的,關鍵每一招都異常的有用,可以精準地找到對面重甲